幾天後,附近五十多裏的集市上突然竄出個女瘋子,身上穿著戲服,拿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疙瘩見人就打,有人認出瘋子正是下潭自盡的桂花。當時有個縣武裝部幹事也在集市,看見她手裏物事,頓時傻了,那分明就是一顆炮彈,事情震驚了市裏,派人突審,桂花翻來覆去就幾句話:“魔鬼---噓---睡了---魔鬼----”炮彈送到軍工所,驗察結果顯示這是二戰期間深水炸彈。
令人奇怪的是深水炸彈在水下一定深度才會引爆,坑潭是在山洪爆發後才形成的,以前隻是一個地穴,為什麼會出現深水炸彈,難道早有預測?後來聯通坑潭的老湖水庫更出了一件怪事,夏季山洪排流時,水庫發電站的電量大批流失,誰都不知道這麼多電都用在哪兒了。
這個水電站是以前日軍留下的老水電站,係統錯綜複雜,接收的時候大整頓了一次,但是原有很多配置都保存的很好,所以一些基礎配置沒有改動過。
我們這支救援隊的到來,正好配合地方對坑潭水域的考察,於是當地做出決定,從地質隊抽調骨幹,配合當地進行打撈,排除可能存在的安全隱患。
沒想到這支地質隊裏居然有人認識建成他爹。這人叫錢漢義,是地質隊長,副隊長叫丁叔,還有他的學生耿勇,孔春梅。為了應付可能出現的遺留武器問題,市局派出槍械科羅師傅作為技術顧問,隨同當地征召了幾個潛水員。說起奸臣爹留下的那本日記,錢漢義笑笑說,都是陳年爛穀子的事,幹地質的都有本工作日誌。
錢漢義是堅持有“龍”的,他的依據是如果是大氣雲團,怎麼能在一個月內保持形狀不變。但是他不解的是航拍照片上龍身上鱗甲形似奇怪的古文符號,似篆非篆,交錯縱橫,橫不成列,豎不成行,隱隱透出蒼勁古樸的氣勢
進山由李二娃領隊,他是本地人,又熟悉水性,我一直在南方長大,視野中豁然出現群叢皚皚的蒼茫大地,頓時感覺心胸波瀾壯闊,豪情衝天。
附近群山連綿,深如瀚海,每年冬初就開始封山,因為大山裏氣候變化多端,風雪無常。但是這段時節野獸參菇最為肥油,所以仍有人冒著危險偷偷進山拾掇點野物山珍,因此頻頻發生村民在山上走失的事兒。
當地最為險峻高拔的是老坑山,一道白瀑從山腰直衝而下,流入山腳的滾滾大江,氣勢磅礴壯觀,沿途濺落的地方,長年水滴石穿,形成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坑窪,所以山名老坑山,也有村裏老人說,這是龍爪印,坑潭就在老坑山中。
車剛開出鎮子,老破牛轟吱轟吱的叫了起來,屁股上一路冒狼煙,司機老高又是檢查又是整修,折騰到半夜才弄好,這一下我們都著了慌,黑燈瞎火的半山上連個住宿的地方都沒有。建成一個勁兒的埋怨早知道這樣不如開著我們那輛“房車”。
司機老高是山東人,是個老司機了,厚道樸實,眼見我們幾個都愁眉苦臉耷拉著臉,最後一咬牙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冒一次險吧。
我們知道他說得冒險是從盤山路上過去,路程要比正常縮短一半,但是那條道險峻彎繞,緊貼山壁,下麵就是萬丈深壑,平時裏司機隻在白天過,晚上幾乎沒人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