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晚上回家之後,陳忠麵對著玉環的誘惑就是這樣含含糊糊地對玉環遮掩過去了。
事後他真是後怕極了。
是的,玉環並不是一個性欲旺盛的女人,在他和她相處的日子裏,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維持著主動。可是他心裏明白,她畢竟是個年輕的女人,她畢竟視自己為她的終生依靠,所以無論在日常飲食起居還是夫妻生活,她又怎麼能不關心自己呢?
真是對不起她啊!真該和郝麗娜斷了,這樣太危險了。
其實有時候想起來,他這跟郝麗娜又算是什麼關係呢?不錯,他很明白她需要的是什麼。這其實又是一樁荒唐之事。難道他這個老男人真有那麼大的魔力嗎?
懷著一顆罪惡的心,那一天他主動找郝麗娜談話了。不過像這樣的事情即使談起來也是含含糊糊的。
“我們,我們還是不要這樣了,我覺得這樣不太好。”陳忠這樣說。
“為什麼?難道你覺得像我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配不上你嗎?”
“不,不是的,我隻是害怕會引起一些其他的事情,很多事情……”
“我是總經理你是副總經理,在公司裏除了咱們倆還有誰敢說個‘不’字呢?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切有我呢!”
“可是,這,這總不是個辦法,你是知道的,我是有家庭的,我是擔心……
陳忠把話說到這份上,郝麗娜就聽明白了。“噢!原來是這樣。行我知道了,你是害怕您老婆發現怕破壞了你現在的家庭不是?這我當然明白,你就好好想想,這樣的事兒我能不替你著想嗎?”
郝麗娜把話說到這份上,陳忠心裏稍稍安頓了一些。或許這隻是一場孽債吧!可能等到還清了就什麼沒有了。陳忠暗地裏想道。
可是他沒有想到郝麗娜緊接著道:“不過近期有一些事情你是需要考慮一下的。公司裏馬上就會有一些新的變動,公司新副總馬上就要到了,他是法國人名叫切爾西,他是我在法國留學時的同學。今天上午他跟我已經通過電話了,他說公司總部指示對李九龍時期留下的一些財務問題需要進行一下全麵的清理,也就是說公司麵向個人的股權有可能全部收回。陳總你手裏有一些公司的股權吧?你要提前考慮一下,免得到時候沒有思想準備。”
“你說什麼?公司要回購個人的股權?你們怎麼能這樣做呢?”
“這是公司經營的需要口,宏泰本來就是我們郝家的獨資公司,怎麼可能讓其他人影響公司的決策呢!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這件事等切爾西到了之後就要實施了。不過即使是這樣,我們在宏泰依然可以保留你副總的職位……”
“行了你不要說了!”陳忠瞪著血紅的眼睛朝著她大吼道。
陳忠真是想不到郝麗娜會有這樣一手。如果股權被購回了,那他陳忠還能在公司裏掛著副總的角色嗎?他呆在這裏還有什麼意思啊?
可惡的郝麗娜,她咋一點也不計較這些日子跟他的糾纏呢?她心裏隻有性欲和她個人的利益吧?
陳忠下了班之後並沒有回家,他心裏真是煩透了。於是他去了家小飯館,那是一家專做鰱魚頭砂鍋的小店,店裏的酸菜魚頭在古城也是小有名氣的。
他就在那兒要了一鍋砂鍋魚頭和一瓶古城糧液,一個人在小店裏獨斟獨飲起來。
陳忠根本想不到,就在他跟郝麗娜談話之後不久,玉環在家裏遇到意外了。那一天,當玉環從自家信箱裏拿出一封未署名的信時,她感覺到那裏麵裝的並不是信而是幾張照片。
她打開一封來看,她驚奇地發現那兩張照片卻是陳忠跟郝麗娜在床上鬼混的情景,她頓時驚得渾身癱軟了。
這,這能夠想象得到嗎?難道這就是她不惜犧牲青春與他私奔並且想依靠一生的陳忠嗎?
在那一瞬間,那個在她心中曾經關心、體貼和對家庭極端負責的男人形象被徹底擊得粉碎。
整個下午她一直處在精神恍惚之中。
夜幕終於降臨了。她開始盼望陳忠回家,她想盡快弄明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又有點兒懼怕。假如陳忠真的回來,她又該如何問他呢?她似乎預感到,當一切的真相都被撕開之後,他們會不會走向另外一個極端呢?
她就在這忐忑不安中精神恍惚地等到晚上十點鍾多。十點鍾多一點兒的時候,她家的門鈴響了起來。
她打開了門,陳忠帶著全身的酒意回來了。“怎麼你,你還沒睡啊?”看到玉環還在等他,陳忠多少有點兒意外。
“你怎麼才回來呢?”玉環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她已在心裏拿定主意盡量不要讓自己的情緒爆發,半夜裏女人的哭鬧會傳出很遠的,那樣會很丟人的。
“今晚有一些應酬,郝總讓我一起陪客戶了。”陳忠依然用平時回來對的腔調平靜地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