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景裴得了辯解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本身就是極度以自我為中心的性格,說起話來氣勢還挺足。
“父皇您就是冤枉我了,今天的事情分明是那個沐花縈不對,她不過是鄰國的公主而已,居然敢命令我,若是我再一聲不吭照做,不就是折了咱們蘭陵國的威風嗎?父皇您剛才也看到了,那沐花縈在您麵前都如此倨傲目無尊長,還口口聲聲威脅您說回去要如何如何,難不成她真的以為我們蘭陵國會懼她齊瀟國不成?!”
旭帝靜靜的聽完,眼中神色變幻莫測,道:“這麼說來,裴兒你不僅無過,反而還有功了?”
濮陽景裴道:“功過什麼的兒臣不在乎,隻是今天這事兒臣沒做錯,父皇您不能冤枉我。”
“說得很好。”旭帝雖然說著誇獎的話,語氣和表情卻看不出一絲喜色,反而冷了臉,道,“關你三月禁閉確實是朕不對……”
濮陽景裴聞言,不由得喜上眉梢,略有些得意的瞅了景漣一眼,心道:哼,讓你不幫我,怎麼樣,我自己也是可以化險為夷的!
都說樂極生悲,可惜的是他連樂極的地步都還沒達到,立刻就悲劇了,旭帝停頓了片刻,就接著說道:“你這樣子,關三月禁閉豈能有悔改之心?從今日起,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鹹安宮內,一直待到你醒悟為止!來人啊,將他帶下去,給朕在鹹安宮外加派侍衛,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許出入探視!”
得,果然是這樣……魯公公早就有了這樣的覺悟,故而在旭帝下旨時沒有一點驚訝,冷靜而迅速的招了侍衛進來,執行聖命。
濮陽景裴幾乎沒反應過來,腦子嗡嗡直響,剛才父皇不是還誇自己麼,怎麼一轉眼就完全變了,直到侍衛走到身邊,他才如恍然驚醒一般,猛的推開那侍衛,用一種不敢相信的語氣對旭帝道:“父皇?這是什麼意思?!我明明沒錯,為什麼你還是要關我?”
旭帝皺起了眉,顯然連話都不想和他說了,直接對侍衛道:“帶下去!”
得了皇命,侍衛的動作自然不再那麼柔和,濮陽景裴還是不斷掙紮:“父皇,父皇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沒錯,我沒錯啊!”
旭帝幹脆轉了頭不去看他,隻哼了一聲,侍衛們自然通曉boss是什麼意思,於是動作更加麻利。
濮陽景裴見狀,立刻又轉頭把求救信號拋給景漣:“皇兄,皇兄救救我啊!我不要被關禁閉,嗚嗚,皇兄……快給父皇說說好話……”
作為疼愛弟弟的兄長,景漣自然不會讓他失望,可剛抬頭還沒開口,就被旭帝一個冷厲的眼神製止住:“太子,今日你若是敢替這逆子說一句,朕便讓你陪他一起禁足!”
“父皇……”景漣被嚴肅警告了,可還是小小聲的開口,隻是濮陽景裴已經被帶到了門口,也聽不見他說什麼了。
“你們放開本皇子,聽見沒有?!放開,信不信本皇子要了你們的腦袋!”聽不見也看不見殿內情況,濮陽景裴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掙紮上,一邊掙紮還一邊威脅侍衛。
侍衛們是旭帝身邊的人,自然不懼這點小風浪,倒是跟來的魯公公笑著安撫道:“六皇子請稍安勿躁,太子殿下還在裏麵呢,現在您要是在外麵大吵大鬧,豈不是讓皇上更加生氣?”
這話濮陽景裴總算是聽進去了,哼了一聲,道:“那你叫他們放開本皇子,我自己會走。”
“好好,奴才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六皇子息怒。”魯公公笑得跟一朵花兒似的,對兩個侍衛使了個眼色。
濮陽景裴被放開,活動了一下被捏得有些疼的手臂,罵罵咧咧:“哼,狗奴才,你們給我等著!”
兩個侍衛依舊沒啥反應,魯公公又道:“那六皇子,請吧?”
“請?請什麼請?”濮陽景裴斜睨了他一眼,壓根沒有要走的意思,抱著胳膊站在原地,“告訴你,本皇子才不回去呢,我今兒就站這兒,等著皇兄給我說情,讓父皇放了我!”
魯公公的表情跟萬花筒似的,一下子就從笑意盈盈變成了苦瓜臉,可憐兮兮道:“這……六皇子,您剛才也聽到了,皇上吩咐的是立刻讓您回鹹安宮,若是再耽擱下去,奴才們可擔待不起……”
濮陽景裴動也不動,那張寫滿“關我什麼事”的臉,讓人恨不得脫下鞋子狠狠抽他一頓。
魯公公見狀,也不和這位皇子玩下去了,語氣依舊恭敬謙和的說著強硬的話:“六皇子,請先回鹹安宮吧。”
濮陽景裴的“不要”還沒說出口,立刻就被兩個侍衛架了起來,半強迫的帶著往外走去,這次,任憑他如何吵鬧,也沒人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