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祠堂請母(2 / 2)

“玉年,見過母親。”龐玉年在清脆的破碎聲跪下,磕頭。

“玉年?你是玉年!”婦人顧不得起身隻見跌撞著衝過來抱緊龐玉年,身子都在顫抖。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娘親沒有做到一個母親該做的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那麼多苦,對不起”婦人在龐玉年的肩頭痛苦流涕,龐玉年在默默流著淚,不隻是為這身體已死去的女子還是為自己。

“年兒,多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真是漂亮!”柳慧嫻仔細的摸著龐玉年的眉眼,不放過一寸。龐玉年一動不動,心中卻是千般不解雖然哥哥說過,但是既然龐夫人這麼疼龐玉年為何會因為龐玉年的癡傻而看破紅塵在這小院裏與青燈古佛相伴,就像碧兒說的沒有一個母親不願與孩子在一起的。難道?

“娘親,不必自責,你看玉年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所以我們一家人要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好好過日子。”龐玉年抬起素手幫母親把眼淚擦幹,“這些年讓母親內疚自責,讓哥哥不能享受母愛,讓爹爹飽受親情的煎熬,是女兒的罪過。母親跟我們回去吧!年兒再也不想聽到別人說我和哥哥是沒娘疼的野孩子!”

柳慧嫻聽到此處淚水再一次決堤,是啊,孩子何其無辜,自己也是為人父母怎地自私如此,就算當年那個女人沒有出現,自己的女兒也不一定還能活不能活。罷了,萬般皆有命,生生苦了這些孩子。

“是啊!母親,我與妹妹一直都在等您。”龐玉衡不是感性的人,此情此景感觸頗多,上前扶起母親和妹妹,三人緊緊地相擁。

最終,柳慧嫻答應搬出祠堂,回自己的院子住,龐玉年也算是完成了太後交給自己的任務。

“哎呀,大姐,你可算是想通了,相爺和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二夫人打扮的一副當家女主人的樣子迎過來,熱切的拉住柳慧嫻的手,眼裏泛著淚光,儼然一副姐妹情深。龐玉年朝自己的老爹看去果然,依然帥氣的臉上有幾分激動有幾分不知所措,雙唇開了合,合了開,濡喏了好半天也沒蹦出半個字。龐玉年真是不敢相信在官場是侃侃而談的龐相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就是這幅熊樣,真是一物降一物。

“爹爹,娘親變醜了嗎?你好像不認識她了!”龐玉年鬼靈精怪的笑的很不地道,“娘親,你看,爹爹好像一點都不開心的樣子。”

“不,不是的,我,阿嫻,我……。”龐文祥你我了半天,反應過來是自己的女兒在坑自己,雙目一瞪,怒道

“你個死丫頭,連你老子的玩笑都開,《女戒》抄完了?”

龐玉年乖乖地閉了嘴,小聲嘀咕著“就敢罵我!”

“你呀!還像小時候那麼調皮!”柳慧嫻滿是寵溺的口氣,聽不出些許責備。

“文哥,這些年過得可好?”柳慧嫻站在那裏定定的看著龐文祥,仿佛好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這樣的感情也許是生在官家最令人羨慕的。

“哎!好好,出來就好!”龐文祥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自己的阿嫻終於肯原諒他了,肯從那破地方出來了,心裏又覺得對祖宗不敬多念叨了幾句“子孫不孝”之類的話,抬頭視線對上龐玉年,見那丫頭正朝自己不聽的擠眉弄眼,不隻是不是眼抽筋了,待會給他找個大夫瞧瞧,順便給阿嫻也調調身子,看那瘦的,這家裏的下人真該好好管管了。

龐玉年那箱眼睛真是快翻得瞟了,自己那榆木爹爹愣是沒給她點反應,還奇怪的瞪了自己好幾眼,真是好心沒好報。龐玉衡在一邊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笑出了聲,惹得龐玉年把老爹賞給自己的白眼全送給了他。

“大姐,快回屋去吧,日頭這麼高,可別曬著,院子一直給你留著呢!”二夫人見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眉目傳情,深情相望,心裏那個別扭就像貓爪似的,但麵子上還是要裝出大方的樣子,當家女主人現在是她白素惜,誰也別想搶走。

“妹妹有心了,我不在的這些年多謝妹妹照顧衡兒和年兒了。”柳慧嫻畢竟也是大家小姐禮儀總是要有的。

三姨娘和四姨娘是不能來祠堂的,隻能在院子裏等著,水月陵挺著個大肚子頗有點吃力,但也不敢坐;陳茜領著龐玉瑤像兩隻受氣的小老鼠一樣,有期盼也有害怕;隻是不見龐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