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一夜也是這麼個電話,然後我便感到了綠景花園那裏。
在那裏,我也是看到了我極為不想見到的一幕,顧澤明擁著別的女人親密無比的出現。
我記得,那一天我表現的極為的淡定。
可當我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我心中一直堅持著的某些東西,突然坍塌了……
我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在人煙稀少的角落裏漂泊著,抽著煙。
如果那一天,不是慕子言從英國趕回來的話,我不敢想象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些,我想我還是不該在這個時候去迪尚找慕子言。
不止是因為慕子言,還有我自身的原因。
我怕,我的情緒會在那一刻崩潰。
想想,我還是洗個熱水澡,早一點上床睡覺比較實際。
可當我準備褪下,身上那件林蓓安的大棉衣之時,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茶幾上放置的車鑰匙。
然後,在我驚愣之餘,我又看到我的腳,不由自主的朝著大門走了出去。
原來,就算我控製得了自己的心,不去看慕子言,但我的身體……
算了,既然已經走了出來,我就沒有退縮的道理。
下了樓,我直接鑽進了我的車子裏,開了一會兒暖氣之後,我便發動了引擎,車子朝著迪尚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大概快要下雪了,北風極為凜冽。
一路上,我看到街邊的樹枝被風狂亂的刮著。
街上的路人,也極為的少。
大概這寒冷的夜,沒有人像我一樣,還興致衝衝的去遊樂場所。
不知道是不是車上的通風口壞了,開了一會兒暖氣,我便覺得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很是沉悶。
於是,我又任性的打開了車窗,讓那凜冽的北風,肆意的刮在我的臉頰上。
我知道,我這樣做有種變態的嫌疑。
透過後視鏡,我能看到我蒼白的臉頰,已經被這淩冽的北風刮紅了。
我那一頭如同瀑布一樣的發絲,也在這樣的寒風中淩空飛舞。
特別是前額的齊劉海,有幾根已經被北風吹的樹立了起來。
但我依舊固執的不肯將車窗關上。
或許,也隻有這樣的冷,能讓這一刻的我保持片刻的冷靜,清醒。
車子在不斷的轉角幾回之後,終於停在了“迪尚”的大門前。
我一推開車門,便有小弟熱情的迎了上來,為我泊車。
我記得每次來這裏的時候,慕子言推開車門的時候也是享受這樣的服務。不過,在下車之後,慕子言通常都會在這個泊車小弟的手中,塞上好幾張紅色的毛主席。
我想,現在這個泊車小弟,大概也一樣,在等待著我給的小費,不然他也不會光是鑽進了我的車子裏,卻遲遲沒有動彈,然後睜著一雙可憐楚楚的黑色眸子,眼巴巴的瞅著我。
算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們做這一行,也是挺不容易的。
這麼冷的天,他們也都要在這遊樂場所的門外守著,等待客人的光臨。
想著他們的艱辛生活,我一咬牙,一跺腳,將手伸進了口袋裏掏了掏,一下子掏出了兩張一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