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武十一年冬,南雍國安賢君因病而逝,三日後,次子蒼梧王任青雲繼承王位,同年秋,改國號為建武.自封文帝.建武.三年,西州國青木公親率十萬黑甲騎兵,二十萬大軍,出赤煉穀,直逼南雍邊關要塞---飛馬關.四月,寡不敵眾,十一日,關陷.二十三日,西州騎兵直抵,滄浪湖畔.五月,任青雲率兵增援,會於碧煙亭外.二十日,兩軍交戰,三天三夜,兩敗俱傷.六月上旬,智者公孫施雲霧之計,五日,大破西州騎兵於滄浪城外.十日青木公蕭定北,率殘部退回飛馬關外.建武三年秋,蕭定北與任青雲相會於碧煙亭,交換國書,互為兄弟.窮荒史記載;二諸侯,聚飲湖畔,柳柳情思,堪為天下王者.後,建武史記為----碧煙之盟
碧煙之盟後,青木公蕭定北北還,至雲霧山,遇一仙人,問道王途,仙者曰;王途虛無,血光之像,望君候早歸國土.青木公怒,以為荒誕之言,欲殺之,然回首之間,仙人早無影蹤.青木公疑惑,問智者良行,良行曰;天道如此,惟有早歸,幸定國之大勢.青木公急,快馬至星宿湖.是夜,星相師曰,紫氣暗淡,帝星漸逝,天下又失一王者也.西州建元二十三年,青木公蕭定北,突染寒疾,病勢於星宿海的牙帳之中.終年五十六歲.建元二十三年,冬至,太子蕭宏被大將軍謝牧所廢,國中無君.十日,太後王婉和謝牧共舉質子十年的淮海王蕭若驊回歸中原繼承大統.一月後,太子黨被株連,禁軍統領慕容還,領三千黑甲騎兵,起程前往蒲絮國,迎公子驊北還..........
很多時候,我都會回想起,我在蒲絮國呆過的最後一個秋天.在我的記憶裏,那個秋天似乎來得特別早,剛過八月,天氣就冷下來了,鬼目城裏早早就開始有人到幾十裏城外的歸魂穀采摘鬼目花.窮荒藥石誌寫到;鬼目,長於南疆蒲絮歸魂穀中,九月而開,花香淡雅,微入心脾,花開四日而謝,可入藥,有驅寒滋陰之效.記得是一個霧氣很大的早上,青荻匆匆忙忙的來到竹苑,手裏拿著幾朵還凝結著朝露的鬼目花,滿臉的水霧和那有些可愛的笑容,我心疼的說,你大老遠的去趟歸魂穀就是為了摘上幾朵鬼目給我嗎,青荻甩了甩頭上的朝露,輕輕的湊到我耳邊說,你個傻瓜,明天鬼目就會謝了,早上去采,才會是最美的鬼目,香氣也最讓人舒服.....忽然間她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明媚的臉麵上,也變的憂愁而失落,幾滴清淚在眼眶上,悠悠旋轉.我疑惑的問到,青荻,你怎麼了...話沒說完,她猛地撲在我沉重的肩頭,失聲的大哭起來,我什麼也沒再問了,肆意讓她幹淨清明的淚水,慢慢滲進我的衣衫,伴隨著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鬼目清香,我突然感到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感傷和失落.我閉上肄業一夜未合的雙眼,緊緊的抱住她.很長很長,那時的自己希望這會是永遠.....有人曾說,十年一夢,夢醒之時,花開就謝.或許對於我來說,夢終究隻是場夢,總會有醒覺的一天,隻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前一天的晚上,國主突然召見了,我這個身份低微的淮海質子.詫異之餘,我有了種莫名的不安,對於一個質子十年,從未受過什麼好臉色的淮海王來說,這次召見意味著兩種可能的命運;兩國開戰,質子先殺;王侯逝去,質子歸國,繼承大業.或許是在蒲絮國呆的太長的緣故,也抑或是舍不得青荻,這兩種命運都不是我想要的,可是世事就是如此的無奈.由不得你去選擇,更何況是一個,背井離鄉的西州王子呢,當我走進輝煌的聚賢宮時,國主早早的就等候在前廳,旁邊的台階下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鎧甲魁梧英灑的將軍.令我奇怪的是他一直就盯著我,自從我踏入宮中此廳時.不一會,他忽然就撲通跪倒在地.哭著喊到;四王子,我是慕容還啊.我愣在那裏,慕容還,這個名字很熟悉的在我腦海中出現.班駁的印象裏似乎我小時侯總喜歡在一個叔叔背上玩耍,而父親總是在這時候,跑過來,將我抱下,哄逗我說,我和你慕容叔叔還有事要談呢,你找你妹妹玩去.---我猛地跑過去,攙扶起他,伴隨著眼淚,急急的說道;你--你是-慕容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