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回來了沒!”阿輝問濤的奶奶。
“濤,那個可憐的孩子啊!”濤的奶奶突如其來的竟然紅了眼睛。
“怎麼了,您?”阿輝扶住悲慟的老人。
“上個月濤死了,扭開煤氣自殺了。”老人抽泣著,斷斷續續,好不容易才把這幾個字說完。
阿輝覺著當頭挨了一棒。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阿輝有點木了。
“濤的男朋友衛斌前幾個月病了一場,本來兩個人說好要明年要結婚,婚期都定下了,可誰知道衛斌這病治不了,突然就去了。”老人說不下去了,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濤受不了這打擊,安葬了衛斌後濤睡了一整天,然後就沒精神,家裏人以為濤隻是感冒了,可誰也沒想到,等全家人都上班走了的時候,自己扭開家裏的煤氣也自殺了。”老人好不容易才說完。
阿輝大有五雷轟頂的感覺,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回家的。回家後猛猛的睡了好幾天。那年的春節,天就那樣陰陰沉了一個正月。
姐姐走了,阿輝心裏悲傷到了極點。來不及說出口的話永遠也沒機會說了。當初說好的要勇敢,說好了要坦然的麵對一切,說好了我們還有來年。這些難道都隻是白樺林中輕浮的誓言,姐姐,你怎麼就這樣走了,不負責任的走了。姐姐走了,讓我哪裏去尋找丟失的昨天。天堂裏沒有車來車往。李小輝的辭海裏從此有了過多的傷悲。
十年後,李小輝,張為傑,趙甲又見麵了。
星期六,李小輝正被孩子攪的想要跳樓的時候,電話鈴響了。太意外了,竟然是趙甲。
“老大,我和張為傑在八馬茶葉等你呢,你來不?”趙甲在那邊問。
“等我啊,不許走開!我馬上飛過去!”終於可以擺脫那個小魔鬼了,李小輝一路狂奔。
“老大,你太有麵子啦!每次都是我們等。”趙甲不滿意了。
“你們可以先喝茶嘛!”李小輝並不覺得難為情,好在大家都習慣了。
“還讓喝啊,我肚子裏全是茶了,從中午打你老人家的電話就關機,一直喝到現在,胃都開始惡心了!”張為傑窮凶極惡。
李小輝陪著笑一幅任憑發落的架勢。
三個人坐了桌子的三個邊。另一邊是趙甲特意請來的大師。
木質的茶桌,玲瓏的茶碗。大師一來,三個人渾然不覺安靜起來。茶被衝了一次又一次,滾燙的水每次衝到碗中都呈現出一種固有的沉著的色,象葡萄酒的深紅,可又沒有出現絲毫的層析。帶著念珠的長老神態安詳動作嫻熟雙手回旋回轉注水、斟茶、溫杯、燙壺,一氣嗬成。
“現在做什麼呢?”李小輝問趙甲。
“不要問!問了我也不會說!”趙甲不再似重前了。
“我錯啦!”乖巧的李小輝連忙認錯。
“到了趙甲的一畝三分地,說話小心點!”可惡的張為傑。
“怎麼來的?”李小輝轉向張為傑。
“又多嘴!”張為傑絲毫不領情。
“好啦,你們就欺負我吧!”李小輝在桌子底下跺腳。
大師在內,所有的人都笑。
大師抬頭問,這位女土?
“我們的兄弟!”張為傑和趙甲一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