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那一眼,竟如此漫長。漫長到洛鬱都有些恨不得收回剛剛的話了。
畢竟以前她給他下廚,從他這裏得到的評價,也就兩個字——尚可。
如今她主動提出早餐他負責晚餐她負責,就他那刁鑽的味蕾,他能同意才怪!
豈料,她剛想要收回剛剛的話,坐在餐椅上的男人徐徐點了點頭:“好,一言為定。”
納尼?
這就一言為定了?
“你說真的?”
“嗯。”顧沂晉說得勉為其難,“沒辦法,在二審上訴前我們還有五個月的時間必須得同處一個屋簷下。其實真正論起來,咱們這樣也算是互惠互利吧。”
嘴裏說著互惠互利,可他卻表現得是他吃虧了的樣子,這是神馬鬼?
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掉進了他的圈子?
到底是誰吃虧啊!做下早餐還不簡單?做晚餐才最麻煩吧!尤其還是他那樣刁鑽的口味。
既然早餐晚餐的事情算是談妥了,洛鬱深覺得兩人已經達成了戰略聯盟。
她巴巴地瞧著他:“老公,那今兒個的早餐你是不是該……”
欲言又止,意味深長,讓他自個兒琢磨去。
“口頭協議從明天起開始生效。”
一句話,將她的期盼給打了回來。
洛鬱憤憤咬牙:“你夠狠!”
算了,她還得準備準備趕去公司和人事部的那幫人彙合,盡早趕去B大。
還是不浪費時間了。
想到此,洛鬱認栽,打算自己去廚房隨便做點什麼吃的。
好久沒吃灌湯包了,她剛剛好像在冰箱裏瞧見了半成品灌湯包?熱一下應該馬上就能吃。不知道半成品做出來的味道如何……
“等等!”
身後,顧沂晉的聲音傳來。
她轉身,等著他的下文。
“將身上這件去換了。”
“為什麼?”
“有傷風化。”
這四字入耳,洛鬱氣得有些牙癢癢。什麼叫有傷風化?她穿成這樣怎麼了?他管得是不是也太寬了些?
“我覺得挺好的,這種材質舒適休閑,也不會因為皮膚敏感而起疹子。”
說話間,她甚至還直接覆上他的手,將他手裏的餐具給抽離,繼而讓他的手撫觸上她的睡衣:“好好感受下,是不是挺絲滑的?觸感不錯吧?”
粗糙的指腹被她強製按在她的睡衣上。
顧沂晉忍不住想要按壓自己的太陽穴。
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居然還讓他去摸布料?
過於貼近的距離,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手能夠直接從她胸前的布料中鑽入她的吊帶內。
好在她還算是老實,裏頭穿著內/衣,不至於吊帶上還印出那兩粒嫣/紅色的果實。
可偏偏是這樣的欲遮還露,讓他的手倏忽間無所適從。
驀地,飽滿的觸感襲來,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瞧著自己的手掌覆上了那一方柔軟,繼而將其捧了起來……
“老公,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老公!”
洛鬱一副被他調戲了的樣子,火速放開他的手,神情氣憤地指責他的惡劣行徑。
掌心甚至還有著那柔軟的觸覺,顧沂晉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倒是挺會倒打一耙,賊喊捉賊。
剛剛到底是誰抓著他的手毫不知羞地覆上了她那一處的飽滿?
現在居然反過來指責他了。
被吃豆腐的那個人,應該是他吧?
“家裏頭還有其他人,注意點影響。”歎了一聲,顧沂晉到底還是選擇了將這件事撇開。也罷,就讓她得意一下吧。
不過,該說的得說開,這衣服,必須得換掉。
洛鬱臉上的“委屈”表情還沒有消散,狐疑地望著他。
他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怪……
好像沈緒申不在的話她就可以這樣穿似的?
*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顧沂晉才剛提到家裏頭還有其他人,次臥的門被打開。
沈緒申嚷嚷著鬧騰開來:“老大,有沒有我的早餐啊!我快餓扁了!昨晚上就光顧著喝點酒了,肚子裏空得很,我都嚴重懷疑自個兒要營養不良了。”
伴隨著他的聲音傳來,人已經踩著拖鞋踢踢踏踏地走了過來。
“回你的房間去!”
顧沂晉瞧了一眼洛鬱身上的睡衣,冷不丁命令了一聲。
沈公子不明所以,腳步僵硬在半路:“為什麼?我都餓成這樣了,老大你忍心不賞我一口吃的?”
“要吃的可以,先回房間待個三分鍾。”
一聽有吃的,沈緒申立刻便精神飽滿神情振奮起來:“好嘞!那我這就回房間!三分鍾哈,說好了三分鍾就是三分鍾,老大你得說話算話哈!”
如果此刻他身後有根尾巴的話,必定已經歡快地搖晃上天了。
伴隨著一道關門聲,長廊那邊總算是沒有動靜了。
顧沂晉提醒:“還不快去換衣服?”
“誒?”
洛鬱撇了撇唇。敢情他這麼興師動眾地將沈公子給誆騙進房間,就是為了讓她有時間躲回房間換衣服?
為什麼她突然覺得……他似乎挺不願意她在其他男人麵前露胳膊露腿的呢?
之前她在公司穿得清涼些,短裙在膝蓋以上,便被他警告了一番。
甚至連“顧老爺子不喜歡兒媳婦穿那麼不正式”也搬出來了。
矮油喂,不錯不錯!
再接再厲,下次繼續挑戰他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