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當輸入密碼,打開。
裏頭卻空無一物。
東西呢?
蹙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顧沂晉第一時間找來了物業和保安,繼而又調取了一樓大廳的監控。
監控顯示,從昨天下午五點到今天這段時間內,好幾個住戶都來開過他們自家的投遞櫃。今天淩晨1:58分的時候有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打開過該投遞櫃取出了一份文件。
男人全副武裝,顯然早有準備。
接下去,又調取了滄海歸園內部所有攝像頭監控。
那個時間段內,該男人一直都是完美地將自己的臉避開了所有途徑攝像頭。
很顯然,人家有備而來。
“顧先生,您看裏頭的東西是否貴重?如果不貴重的話,咱們能不能別報警?至於損失方麵,咱們可以……”
早有事務主管登門致歉,腆著臉懇求著。
滄海歸園的管理體製向來都極為嚴格。無論是門禁、巡邏、交通、智能化防盜設備、緊急呼叫係統等管理,都是個中翹楚。甚至還為了滿足個別業主的需求,進行管家式服務。
這一次出了這樣的問題,他們責無旁貸。
事情鬧大對他們沒有好處,所以隻能寄希望於將事情損害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而且,滄海歸園原本便是顧氏集團當年的房產項目之一。
這位顧先生應該也不希望自家的項目落下一個壞名聲吧?
“這件事我助理會和你聯係。”
顯然不想針對於此事多談,顧沂晉將人打發出門。
重新落座在沙發上,手指極有規律地輕敲著,他俊臉緊繃,眉頭微蹙。
正是因為並不想那麼大張旗鼓地為自己和歲歲做親子鑒定。所以那天在秦氏私房菜館,在顧老爺子偷偷延請了醫生時,他也請了顧氏私立醫院的許醫生。
打消了老爺子要做鑒定的打算,是因為他不想讓老爺子對歲歲有太多的期盼。
因為他很清楚,歲歲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許是內心燃起的那絲疑惑作祟,他最終還是鬼使神差地給自己和歲歲做了鑒定……
若不是親眼見了監控,他差點都要以為是洛鬱將東西給偷走的。
畢竟她昨晚遲遲拖延著不走……
此刻,鑒定報告不見了,他竟不知是該著急,還是該慶幸。
好在按照他的要求,鑒定報告上沒有提及做鑒定人的信息,應該不至於被有心之人利用。
可到底還是不放心,顧沂晉撥下那許醫生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注視著牆角的大型金魚池,顧沂晉清冷的眸光一點點幽深起來。
*
市中醫院。
住院部。
病床上,陌淋一身病號服,形容憔悴。她的左腳打著石膏吊著,狼狽地被限製了自由。
病房是三人間,其中一床空著。中間那床的人是個老大爺,他老伴正給他喂飯。
兩個頭發都斑白的老人,到了這個年紀依舊如此相濡以沫恩愛有加,你一口我一口,喂個飯卻反倒成了一幕戀愛劇。
“真羨慕大爺大娘。”陌淋發出一聲喟歎。
老大娘臉上笑得跟花似的,可還是忍不住抱怨開來:“羨慕什麼呀,也就隻有我和他兩個人相依為命了。那幾個小的成天到晚就忙著工作,這不住院了都一個個在天南海北趕不過來照顧。”
各家有各家的辛酸,隻不過都隱藏在暗處罷了。
老大娘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倒是你一個小姑娘住院了,怎麼家裏也沒個人來照顧你?”
“我爸媽已經過世了。”
“真是作孽啊,天可憐見的孩子。”老大娘和他老伴一陣唏噓感慨。
“你有沒有男朋友?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別不好意思,給你男朋友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照看一下吧。”
陌淋扭捏了一下,臉色微紅:“他……他很忙。”
心底卻有著冷意泛起。
顧沂晉當真是對她沒感覺了嗎?當真是收回了當年對她的所有愛意了嗎?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來看她……這都兩天過去了……
午餐照例是她訂了外賣,讓護士幫忙取的。
下午的時候,章窪的電話又狂轟了過來。
“小陌啊,你這才剛被調到財經版塊就出了事,我心裏頭也不安啊。現在財經版編輯部亂成了一鍋粥,這一期少了一位重量級嘉賓,他們又得找其他人補上。”這是指責她沒有采訪到人。
“章總編,請再給我一點時間,隻要我的腳傷一養好,我一定……”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連顧氏集團的那位顧總都能夠采訪上,現在不過就是小小的電器公司老總,還不被你分分鍾拿下?”章窪的話極其露骨,暗含深意。
陌淋佯作沒聽懂:“謝謝章總編誇讚。”
“錢總後天就要飛洛杉磯了,今明兩天都會歇在尊爵酒店的5518房間。你隻有這兩天的時間了,好好表現。”
特意告訴她房號,讓陌淋不多想都難。
臉上難堪,她卻隻能緊咬著牙。
她想要在財經版塊待下去,就不能得罪章窪。
閉上眼,她腦子有些混亂,不知該何去何從。
耳畔突然傳來老大娘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小姑娘,你男朋友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