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女子,黑紗遮麵,肌膚潔白,穿著黑色繡花長裙,高貴冷豔。她走近男子身邊,看了一言那金棺,眉頭稍稍一皺。
“主人閉關,說是來不了!”女子沉吟少許,略有難堪的說著。
“少皞大人,您這是何苦呢。”
女子輕聲開口,似為之排憂解難般,然而一身血袍的少皞卻泰然自若,不以為意,隻是微微掃了一眼黑衣女子便不再多言。
風吹起,依舊刺骨,男子的發絲,越加的蒼白,他不時的看向那血色的白蛇部,目中凝重很是複雜。
冰崖後方,聚集著來自八方的修士越來越多,強者更是如雲,大批的百姓在遷移,似要共同紮根與此。
有來自皇城之修,於少皞後方靜靜等待。有傾巢而出的問天宗,於白蛇部外築起!
放眼望去,方圓千裏,一派祥和,欣欣向榮,朝氣蓬勃!
似歲月,就這般平靜的過去,無論發生什麼,無論留下什麼,像曾經一樣帶在世人的記憶,美好或是痛苦,一路向前。
白蛇部內,純純時而無趣,便將這堆成山的包子和饅頭,漸漸搭起了一個饅頭小屋。陪著那少年,一如既往,一如這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自從搭起了饅頭小屋,純純亦是很少出去走動,幾乎每時每刻,都呆在少年身邊。
“哥哥說,隻睡一會,嗯,一會兒哥哥就醒了,嗯,就一會兒!”
純純不斷嘀咕著諸如此類的話語,聲音很低像在呢喃,隻是眼角卻愈加通紅,似乎就算是她也慢慢中察覺到了什麼。
而那少年的手心,自始至終,緊緊握著一枚珠子般的丹藥,漸漸的有微光乍現。
他的身體,不知不覺中,似幾乎完全的愈合,看不到傷口,不再溢出血,如同歲月逆轉,時光倒流。不僅如此,連這少年身上破碎的青衫,都緩慢中一一恢複,奇異的讓人無法想象,冰冷的身軀也漸漸有了暖意。
第三年,自從傳聞中仙人隕落後的第三年悄悄到來。那來自南方的金光愈來愈大,站在冰崖看到的是一片光明!
高塔聳立,殿宇成片,城池連接天際,修士無數,這是一國之勢!白蛇部,越加超然,越加神秘,如同神殿般,香火長存,供奉不止。
這一日,饅頭小屋內,傳出了一絲微弱到極致的波動,卻引起了天地的轟鳴,或是共鳴!
瞬間便驚動冰崖,傳遍八方,引無數修士前來,有數萬之多密密麻麻。靜靜的等待,他們的目中是震驚,心中卻是激動。
少皞看著那金棺,露出微笑,越子明與白月站著一起,似乎成為了要好的朋友。
那千丈高的仙獸,其碩大的瞳孔收縮,有些意料之中,又有意料之外,不禁仰天長嘯!
白蛇部的太公凝重中帶著期待,緩緩的走下閣樓,帶著族人一同等待。
天地於這一刻,格外的靜,惟有那微弱的波動與節節攀升,許久更有心跳傳出,砰砰之聲,於眾人心底回蕩。大地在顫抖,天空在卷動,甚至那冰崖下的萬丈深淵,都傳來仿佛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饅頭小屋內,那少年,隨著心跳起伏,又有了淡淡的呼吸,其緊閉的雙眼有些顫動,手心中的那丹藥更是光芒大盛,五彩斑斕!
“這是……哪裏?”
少年緩緩的睜開了眼,他是騰欲,他醒了!
皮膚依舊略黑,凝固的血跡於他的皮膚上形成大片的血痂,很是不適。他的目中有些模糊,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還聞到一抹濃鬱的芳香,或是奶香,但其心口處似被什麼東西壓著有些悶。
不多時,他模糊的視野被一個大大的腦袋完全占據,帶著嬰兒般的奶香,撲鼻而來。
“哥哥,哥哥,你終於醒了!”
隻見純純的雙手,趴在騰欲的心口上,圓圓的小腦袋幾乎貼著他的臉,發出歡快的笑聲。
“傻丫頭。”
騰欲一愣,半晌開口,起了起身感到這全身骨骼似都散了架一般,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非常虛弱。他的視野漸漸開闊明晰,大塊大塊的血痂脫落,露出完好如初的皮膚。純純走開站在一旁咯咯直笑,呆萌呆萌。
眼看騰欲相當虛弱,純純伸手便抓來一個饅頭,要遞給哥哥吃。
“哥哥吃饅頭。”
話音未落,整個饅頭小屋轟然坍塌,數一千計的包子饅頭一一砸在騰欲頭上身上,霎那間便將他生生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