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那個矮子不知道何時從羅明的身後繞了過來。他走到那人身邊，仿佛是耳語了幾句，隨即便給羅明打開了手銬，之後就和他的手下一起退了出去。此時，整個屋子裏便隻剩下了兩個人。
“過來坐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是誰？羅明問自己。也許是過於熟悉了，他居然不能一下子分辨出那到底是誰的聲音。
“羅，你怎麼了！”那聲音再次響起，反複的刺激，終於使羅明沉睡的記憶細胞複活了——那個聲音是波波夫先生的，他的入會引薦人，凱薩琳·貝蒂小姐的生父。
“波波夫先生嗎？”羅明低聲的說，而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嗓音，變得如此的沙啞，“真對不起，我剛才沒看清楚是您。”
“是我，孩子。”波波夫說到，“你的眼睛怎麼了？”
“不知道，也許是在漆黑的地方，待的時間太久了的緣故。”
“我會通知監獄裏的人讓他們給你作全麵的體檢。”
“有這個必要嗎？”羅明問，“不是說，我的律師要見我嗎？他在哪裏？”
“我就是！”波波夫說，“以前，我一直在公會裏做黨務工作。其實，我正是的職業是執業律師。這次，我是受神聖公會的委托，出任你的首席辯護律師。”
“公會，是公會……”羅明嘟囔著，“我原以為公會方麵已經把我開除會籍了呢！”
波波夫搖了搖頭，說：“羅，千萬別這麼想，你是我們的同誌。每一個公會的成員都不能看著你身陷囹圄，而坐視不理的。相信我們，無論如何，我們會全力營救你出去。”
羅明沉默不語。待了一會兒，他問：“我的案子，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聯邦司法部已經任命了主訴檢察官。再過一、兩天，他們就要正式落案起訴你了！”
“我想知道罪名是什麼？”
“協助人造人非法入境，涉嫌違反《地球社會穩定保障法》。如果罪名成立，你必死無疑。”
“什麼！”羅明感到異常的驚異，這是他萬萬也沒有想到的，“怎麼會這樣？”“的確是很怪異的罪名。”波波夫說道，“他們的理由是，同你一起的那個女子很可能是人造人，至少也是人造人的後裔。而且，你們所持有的護照是偽造的。”
“妮娜……妮娜，她……她怎麼樣了！”提到妮娜，羅明的聲音就變得顫抖了。
“羅，別激動。你說的是那個姑娘的屍體嗎？”波波夫說，“放心吧，我們會設法妥善安排的。不過，恐怕要等到官司了解了以後才能安葬。”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真的是非常感謝你，波波夫先生。”羅明說，“請問，檢察官方麵還有其他罪名的指控嗎？”
“沒有了。”
“不可能。”
“的確是這樣。”波波夫說，“其實，如果我是檢察官，告你玩忽職守可能更恰當一些。但是，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檢察官的行動是受到聯邦穩定與繁榮委員會控製的。”
“能給我講講其中的關節嗎？”我對波波夫說道。
“這說起來話就長了。那還得從‘準軍政’體製的創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