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瞞著香兒自己再去一次醉香樓,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著了一身男裝便從客棧後的一個小門出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我出了小巷再往右一轉就到了大街上。現在我是蒙著眼也知道往哪裏走,因為不是第一次逛妓院了嘛。快到醉香樓時我看大門緊閉,想來是夜生活的地方白天不營業。我到了大門前還真不知道怎麼進呢,總不會猴急的大白天就上這種地方尋樂吧。
“這位公子可是要進去?”尖細聲音尋問。我轉身隻看到一身白袍在陽光下閃得晃眼。再細看,此人長得白淨有餘,但無半分男子氣概。一翻白眼,心裏隻想怎麼泰國人妖在古代就有了?
看著他慢慢接近,我受不了那帶著些許的胭脂香氣,無奈的退一步回道:“不知公子……”還沒等我問,他就搖頭晃腦的說道:“此地已無人,公子還是速回吧。”我抬頭看去,隻對上一雙利眼,似一箭直射而來。我心下不竟一顫,敢快道謝轉身就走。
隻覺好像走了很久,那背脊上的熾熱感才消失。這人絕非等閑之人,但在這棋局裏又擔著怎樣的作用呢?醉香樓又為何緊閉大門,且已無人?還有那日跟蹤我的人和我所被下的藥,天呀越想隻覺得頭越痛。
惶惶忽忽往客棧方向而去,還沒到門口我看到了一個不可能現在應該看到的人。香兒急匆匆的向我這行來。我飛快轉到旁邊一個小巷裏,看著香兒從我身邊走過,還不住回頭四處打量,好像怕看到熟人似的。我心生疑惑,一邊尋找著能藏身的地方,一邊悄悄輕聲跟在她身後。
看到快行至醉香樓,我不敢太接近了。因為我沒有忘記那脂粉氣男人,更不敢掉以輕心。因為融得遠了,隻看到有一個婦人模樣的人與香兒在醉香樓前說了些什麼,便離去了。他們是什麼關係?香兒又為什麼如此神密?難道說下藥之人是我身邊我不會去懷疑的人?
我看香兒未做逗留便往回走了,我怕出來這段時間太久有人發現,在不被香兒發現的情況下我隻好避過她繞著道回去。又怕比香兒晚了,撩起裙擺便跑。這還真像在學校跑1500米時呢,那時再喘再累都要跑完全程為的是成績不被當掉,現在為的可是自己的生命不被掛掉,至少不要太快被掛掉……
一口氣衝到終點——客棧後的小門,平靜後整理一下自己拉開門正要進去,卻看到段煜有些疲累的站在門口。一陣呆楞後,他輕笑出來。“你這是做什麼?一身男裝要演戲麼?”他分明眼裏閃過什麼,隻是太快我沒抓得住。不過既然他都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說詞,也別去想別的。“煜大哥,我正愁沒人做觀眾呢。這幾天大家也都太累了,我也幫不上什麼,就想著娛樂娛樂。既然大哥撞個正著,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大家都出來樂樂。我來做一次主持好了。”
“主持?這裏非寺非廟的。”他一臉疑惑不解。看我說什麼呢,這裏的主持最基本的就是得出家呀,也難怪他不明白了。我打著哈哈蒙混著:“我演主場讓你們看戲而已,你還計較啥?當然今天你們也得配合我哦。不說了,我還得去通知他們呢。”我擺擺手,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一股拉力讓我不得前進,手上的勁道還不小呢,有些痛可能要淤青了。
“你臉髒了,回去梳洗一下吧。”他溫柔的抬手撫掉我發上的一根草屑,他背著陽光表情無法看到,但我能感覺到那目光中透著一絲溫情,似流水劃過我心底。我毅然的轉過頭就走,輕喃:“謝謝……”不知他是否聽到,或許也不那麼重要吧。
我回到房間立即換了衣衫,可不想再有第二人看到我今天著了男裝,特別是香兒。倒了一懷水解渴,還是一成不變的感覺劃過舌尖,但內心卻沒有那麼平靜而坦然。今天的事隻讓我覺得太沉重了,對於香兒我又應該怎麼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