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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夜魅兒留下的紙條,祁佑天先是麵無表情,接著狠狠的將那張潔白的便簽紙揉碎在手心。
就那樣對著夜魅兒曾經躺過的病床,沉默幾分鍾,不言不語,不悲不喜,隻是安靜的看著,注視著,凝神靜氣的佇立在原地。
一旁的墨零不知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他本來想出聲抱怨幾句的,可是看到那樣安靜沉默的祁佑天,他很自然的閉上嘴巴噤聲不語。
這樣的祁佑天,在他的記憶中隻有最初遇見的時候見過一次,就像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的夜,積蓄著難以言說的情緒。本來最近看著祁佑天硬生生的表情逐漸變得微微的柔軟起來,墨零還覺得很是有趣,可是現在一切就像是回到了最初,這樣的祁佑天讓墨零不寒而栗。
“走吧,該幹活了。”過了幾分鍾,可是那幾分鍾對於墨零來說就像是有幾個世紀那麼長久,祁佑天突然一把將手塞進褲兜裏,瀟灑的轉身離開。
目瞪口呆的看著這樣的祁佑天,墨零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疼的脖子,滿腹的牢騷不敢說。那個夜魅兒找來的人下手也太狠了一點,居然這麼簡單的就在他看清楚麵容之前將他撂倒,放眼望去,這樣的高手世界難尋,就隻有那幾人。
還是說因為是在醫院,他過度的鬆懈放鬆了警惕,所以才會給別人可趁之機?!
不對,他知道自己就算在再放鬆的氛圍中都不會過度的安心,又怎麼可能給敵人可趁之機,他做的可是將腦袋別在褲子上的活,那樣的鬆懈,怕是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賠的!
所以,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襲擊自己的人和自己能力相當,或者能力在自己之上。這個夜魅兒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認識這樣的人,太不簡單。
一瞬間覺得夜魅兒這個女人就是個秘,雖然從初見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和他們是同屬於一類的人,可是沒想到居然會和那麼厲害的人在一起,看來很是複雜。
也難怪,居然能在大手術之後選擇悄無聲息的消失,而且還是從祁佑天的身邊,這一點就能看出夜魅兒過人的膽識。
要是自己沒記錯,祁佑天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是抱著超強的占有欲的,就算東西壞了舊了,他也會保持持有,放在收藏室,直到失去興趣才肯丟棄。
而且按照以往的經驗,要是祁佑天身邊的東西主動逃離,祁佑天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選擇追擊,這一次這麼安靜這麼反常,實屬罕見。
內心的心理活動無比的劇烈,墨零看著一一排沉默的祁佑天,覺得自己的心理活動隻是九牛一毛。雖然那個男人看上去很是冷靜,可是現在心裏一定無比的激動,隻是全部將它咽了下去,讓它在肚子裏發酵。
“小天天,你,不去追麼?!”憋了好久,到最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在上車之前,墨零不怕死的出聲。
“不去,她會回來的,遲早。”破天荒的,第一次沒有對小天天這個稱呼反感,祁佑天優雅的埋入汽車後座,滿臉的篤定。
隻要她還有愛,在看到他的舉措之後,遲早,會回來。
捏緊褲兜裏的便條,祁佑天暗自在心底下了個決心,看來是時候解開夜魅兒的神秘麵紗,看清楚她的真麵目了。
他給過她坦白的機會,可是她選擇放棄,所以他隻能選擇最後也是最差勁的方法了解她的過去。
因為,他祁佑天說過喜歡的人都不會放手,所以,對於夜魅兒他也不例外。
勢在必得。
隻是,這個得到,會晚到一些。
因為,他要的是她的身心俱付,他要她的身她的心她的靈魂都屬於自己,無一例外。
……
一年後的秋天,秋葉飄零。
帶著墨鏡拖著行李站在N市的飛機場,夜魅兒理了理自己一頭酒紅色的波浪卷發,深呼吸一口氣走向機場廣場。
“喂,安然,我回國了,要不要來接我?!”一直斷斷續續的和冷安然聯係著,現在終於全麵複活,夜魅兒一把取下臉上的大墨鏡,笑意盎然。
“我,我現在不太方便,稍後我再為你接風洗塵。”支支吾吾的回應,冷安然的態度有些古怪,這也是他第一次拒絕夜魅兒的要求。
“……好吧,那你慢慢忙,我先去找住的地方……”有一瞬間微微愣神,像是沒想到冷安然會有拒絕自己的一天,夜魅兒無可奈何的翻了翻白眼,一個人拉起行李杆往外麵走去。
機場的大廳,一個一身阿瑪尼西裝的男人靜靜的看著脫胎換骨的夜魅兒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再看著她離開,嘴角微微的勾勒出一抹淺淡的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