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話·彈劾(3)(2 / 2)

什麼左相右相私底下交往過密,有結黨營私的嫌疑等等,反正逮到什麼咬什麼,看哪裏不順眼就說哪裏。

冰韻被這些人的話說樂了。

心說這大鳳朝的文官就是這個德行,一群跳梁小醜罷了,真不知道在來的時候自己怎麼還能把這些家夥當作難纏的對手,真是,唉……

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一群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冰韻對著每一個質疑有理有據的回擊,到了最後那句——

“結黨營私?”她冷笑道,眼睛緊緊的盯著禮部尚書(禮部尚書表示自己很冤,他一直都沒說話),“若說結黨營私,你們這樣又算是什麼?有識之士大聯盟麼?別笑死人了,一群連殿試都沒見過的跳梁小醜,居然能把這麼大一個帽子給扣下來,禮部尚書,你可真行啊。”

“我,我……”什麼都沒說好嗎。

上官明清看著好玩,心說平時你們不都是伶牙俐齒的麼,怎麼今兒個見到冰韻了都夾起尾巴做人了。

“冰宮仕,你別欺人太甚了,本身你的做法就不合禮數……”

“不合哪條禮數?我倒要問問看,”冰韻看向那個開口說話的家夥,“大鳳律法有哪條我犯了!”

吏部尚書站了出來,“臣有言。”

“講!”上官明清對這個不善言談但政績斐然的吏部尚書還是很有好感的,倒是想聽聽他要說什麼。

“從早朝開始,言官們就在不停的拿前天的事情指控冰相,順帶連著為我大鳳出生入死的武將們也跟著順帶罵了,若是誰一個心情不好,都可以隨意辱罵他人,那我大鳳又會被人如何評判,特別是這些朝廷重臣?”

上官明清聞言皺眉,的確,從早朝開始這些人就有些太不像話,起先壓著冰相這邊的罵,說的有理有據的,等輪到冰韻回來了,一句句把他們打壓的根本抬不起頭來,邊說她欺人太甚,實在是太……

“而且臣剛才把大鳳律在心中默背了一遍,並沒發現冰宮仕有何違反大鳳律,更不用說冰相的‘教女不嚴’了,臣聽說,冰宮仕從小是跟著太子在聖上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上官明清點點頭,“此言不假。”這也是為什麼他能縱容冰韻進來後如此反擊卻不鬆口的原因,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怎麼說也要偏愛一些。

“臣鬥膽問一句,若是冰相算是‘教女不嚴’,那聖上,是不是也要跟著問罪了呢?”吏部尚書厲聲道。

原本底下還有竊竊私語的聲音,聞言,周圍竟突然靜的出奇。眾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移向上官明清。

上官明清臉色十分不好,沒錯,這孩子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若說冰羽宸教女無方,那他算什麼?

“陛下聖明,怎麼可能會有教女不嚴的罪責,你少危言聳聽!”言官指著他鼻子大罵。“當著眾人的麵挑撥皇上和冰相的關係,你是何居心?”

吏部尚書不怒反笑,“這倒有意思了,這話題不是你們挑起來的麼,怎麼又算到我頭上,反問我是何居心了?我到想問問你們是何居心?冰氏一族不說冰相,三朝元老,冰淩,人稱尛一公子,在天瀾與大鳳的文試中壯我國威,又在邊關大敗流寇;獨女冰韻,身居大鳳二品女官,奉命教導雲攸公主,在五天前的皇家春圍中不顧自己身為女兒,與四名男子同入茂林。”

“不但沒丟我大鳳顏麵,反而把天瀾三皇子給綁了過來,壯我國威不說,還狠狠的抽了天瀾的巴掌,是實至名歸的第一,她向皇上討賞,何錯之有。倒是你們這些言官,不想著怎麼把朝中蛀蟲揪出來,反而把目光盯在這些東西上麵,還‘言官,言盡天下事,言朝中之佞臣,言朝中之朽木’,我看你們就是那些佞臣朽木!”

言罷,眾言官的麵色均帶慍色,但卻不知如何反駁。

冰韻接著道,“臣不知當日舉動竟然會被說成大不敬,看樣子臣還是學藝不精,臣望聖上準臣回家繼續研讀大鳳律,直至精透為止,”她頓了下半跪了下來,說道,“臣請辭。”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連上官明清都愣住了,他剛才沒聽錯吧。

從到了禦書房開始,冰羽宸便是一聲未吭,聽聞那些言官的說辭也沒任何反應,直到冰韻說了那句話,冰羽宸這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著上官明清跪拜,言道。

“臣,大鳳朝左相,冰羽宸,請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