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歎了口氣,拉過冰韻的手,“韻兒,嬸子我……”
“沒事兒的,嬸子放心,韻兒定當盡力。我們還是快去吧。”
白夫人點點頭,馬上引著幾人到了白子文的房間。
或是方便主子養病,白子文住的院子幽靜非常,一踏進院子冰韻便愛上了這個地方,雖說冰府的自家院子就很有特色,但相比於這個而言,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隻是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冰韻隻能暗自道,等把子文哥哥治好了,以後想要討教的機會多的是,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白夫人敲了敲門,得到裏屋人的同意後,這才開了門。
門濮一打開,便傳來一股濃重的中藥味,惹得冰韻忍不住皺眉,連老實趴在她肩膀上睡得正香的冰豆子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翻了個身繼續睡。
“嬸子,一會兒把門窗都打開,透透氣吧,這藥味兒在房間久了,反而對子文哥哥不好。”冰韻認真的提議。
白夫人點點頭,她也這麼覺得,但是那個給自家兒子看病的大夫一直反對,便也罷了。
冰韻走到白子文身邊,“子文哥哥,子文哥哥……”
白子文睜開眼睛,蒼白的臉色依舊,但好歹還算精神,“韻兒嘛?都長這麼大了。”
冰韻笑笑,“是的子文哥哥,我是韻兒,今兒個主要過來看看你呢。”掀開被子一角,亮出他白皙卻消瘦的手臂,白夫人忍不住轉過頭用手帕掩麵,身邊的丫鬟忙安慰。白夫人歎氣,她好好的兒子啊,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啊。
冰韻並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或者說根本就不在乎身後發生了什麼,手搭在胳膊上,閉上眼睛靜靜的想著什麼,周圍一下子靜的出奇,直到冰韻睜開眼睛,眾人這才出了一口氣兒。
就見她把被子蓋了回去,笑著對白子文說道,“子文哥哥,一會兒把韻兒給你的這碗藥喝了,再配合藥浴,三日後便可下地了。”
“你說什麼?”
“韻兒?真的?”
“韻兒……”前麵幾人雖說是驚訝,而白夫人則把什麼名媛淑女大家閨秀的那些外在的矜持全部扔到一旁,一把抓住冰韻的手,“韻兒,你不能騙嬸子,子文,子文的嬸子,真的……”
冰韻笑著點點頭,“是的,隻要按著我說的話做,三日後,子文哥哥定能下地走路,一月行動如常人,三月後,可痊愈。”
白夫人眼淚刷的掉了下來,看著在床上躺著的自家兒子,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麼,隻能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冰韻的手,滿眼的感激。
跟來得幾人也是滿眼的笑容,而這時——
“夫人,少爺該吃藥了,老夫親自……”話沒說完,便被碧如一把打翻了藥碗,嚇了那個端著碗的人一跳,隨即怒目而視,“你個該死的丫鬟,是新來的吧,知不知道我端的是什麼,誤了大少爺服藥,出了什麼事情你擔待得起麼?”
冰韻抽抽嘴角,心說真是不管到了哪裏,都有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家夥存在。
不過沒等她開口,站在碧如身邊的冰淩便不樂意了,“你又算是哪根蔥?敢罵我冰府的丫鬟,你也是嫌自己命太長了麼?”
那人聞言身子一僵,冰府,整個皇城有幾個冰府?
當朝左相,三朝舊臣,冰羽宸的府邸才有這個資格被稱作冰府。
那這個人,不就是……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那人忙跪下磕頭。
冰淩冷笑,“嬸子,這是你府裏的下人?”
“不是,是給子文看病的大夫……”白夫人答道。
“人可以丟去官府了。”冰韻說道,“這種草菅人命的家夥,留在外麵隻能禍害人。”
“夫人,夫人饒命,夫人,您可不能聽外人幾句挑撥就著了道啊,小人可是替公子續了這麼長時間的命啊,用了這藥,不出一月……”
“我子文哥哥就可以直接去地府見太祖了是不是?”冰韻一腳把這人踹倒在地,“讓我猜猜,你這藥裏麵都放了什麼,砒霜,白練,紫連草,黃連,五味子,對不對?”冰韻狠狠地盯著他,這些藥單一服用會讓人立刻斃命,若是混合使用,的確又讓人續命的功用,但是若使用,則一日抵原本十日活頭,而且大多都是用在將死者人身上。
她子文哥哥不過是身體虛弱而已,隻要把體內的寒氣驅散了便可,為何要用如此歹毒的藥方,這人到底居心何在?
那人聞言瞪大眼了眼睛,仿佛不相信為何自己的藥方會被人這麼輕易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