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去吧。”見冰羽宸無所謂的樣子,李知府也就不多說了,隻是稍微歎了口氣,“那好吧,小姐便隨我來好了,若是無法接受,請馬上告訴本官。”
冰韻笑眯眯的點頭。
李知府無奈,隻得讓冰羽宸在原地等著,親自帶她往仵作房走去,邊走心裏還邊嘀咕。
大家閨秀不在家裏繡花,沒事兒跑衙門裏得瑟什麼,還仵作房,別一會兒見了屍體自己先嚇哭了。
到時候不光你自己不好看,還給自家爹丟人。
那時候樂子可是大了。
仵作房特殊的功能決定了它的地理位置絕對不會離衙門口那麼近,除了李知府本人,隨身還帶著幾個侍衛,師爺則是陪在冰羽宸身邊聊天解悶。
而冰韻這邊就帶了一個冷君清——雖說帶這麼一個比帶那麼一堆要強。然而就這樣一個不苟言笑,完全符合冷麵侍衛條件的人,卻讓李雲陽盯了半天,被盯的人一臉無所謂,盯人的反而被狠狠的瞪了一眼,給嚇出一身冷汗。
李雲陽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的往前走著,直到到了一個看似比較幽靜的小院。
“就是這裏了。”李知府站在院外,絲毫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裏麵環境惡劣,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
“既然都來了,哪有回去的道理。木頭,我們進去吧,”說罷冰韻就要邁開步子,但又一頓,笑眯眯的回頭,“若李知府害怕,那還是可以回去陪爹爹的。”
李知府聽的臉青一塊紅一塊,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就這麼杵在那。
冰韻可不管他內心想法是什麼,邁開步子就往裏麵走。她本身就是學醫的,自然對仵作房裏的情況不陌生,前世經過那麼多的殺戮,再糟糕的情況也能平靜應對了,更何況,仵作為了保持屍體不腐爛,一直都在用冰塊冰著,又能難堪到什麼程度。
冷君清一向是冰韻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見她往裏邁步子,自己也跟了進去。
前世冷君清雖貴為皇子,人也沒少殺,殘肢斷臂也沒少見,但仵作房,他還真是第一次進。
裏麵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不堪,器材被放置的整整齊齊,屋子中間放著好幾張冰床,上麵都放著蓋著白布的屍體,兩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在一旁記著什麼,見冰韻二人進屋,忙要往外趕——
“我們可是你們知府大人親自陪著過來的,就是讓我走,也的是他讓,輪不到你說話。”一副無理取鬧的嬌小姐模樣做的十成十。
見她這個樣子,冷君清在心裏忍不住發笑,見被堵得一臉菜色的仵作,心裏有說不出的舒爽。
李知府不情願的跟了進來,一見滿屋子的白布,狠狠地皺了下眉。
冰韻挑眉,“李知府,一個小小的仵作也敢把我往外趕,你的衙門還真是門檻高啊,一般人還真是進不來。”
李知府冷汗直接掉下來了,雖說心裏一百個不樂意,但無奈麵前人雖說沒什麼官職,卻是皇上內定的兒媳婦,當今的殿下未來的太子妃,外加丞相大人的千金,這是能惹的麼,聽到這句話,忙賠笑道——
“小姐說笑了,是下人不懂事,你,還有你,這是冰丞相家的千金,還不過來拜見,什麼人都敢給我往外趕,瞎了你們的狗眼了我看是!”
冰韻對著自家木頭翻了個白眼,心說這家夥還真是會辦事,隻可惜啊,唉~
兩個人聞言唯唯諾諾的往外退,雖說有些不喜被人占了地盤,但一見自家大人那個表情,把想要吐出來的話給硬吞了下去。
“如果李大人有重要的事情那便去辦吧,讓父親大人久等不好。”冰韻見閑雜人等都退出去了,滿意的點點頭,這才笑眯眯的看向一臉糾結的李雲陽。
“那下官就先回衙門了,”李雲陽巴不得馬上閃人,“你們兩個在這,聽小姐派遣,聽到沒?”身後的兩個侍衛回了聲,這才腳下生風的離開。
看著李知府離去的背影,冰韻嘴角挑起,冷笑,你也就能蹦達這一會兒了。把原本仵作房裏的人給支出去,讓李知府派過來的兩個人給把門,冷君清站在一旁,冰韻則圍著幾個冰床轉悠,左翻翻,右看看,大概半個小時後,抬起頭,對著自家木頭勾勾手。
“有發現?”
“和當時預測的差不多,”冰韻笑的有深意,“走吧,去看看那家夥還能蹦達多久,師傅那邊也差不多該到了。”
冰韻二人快步往大廳走,還沒到衙門正廳呢,就聽到一聲淒慘的大叫——
“大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