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韻歎了口氣,她倒是沒遇到什麼麻煩的事兒,隻是——把南宮殤的事情說了,不意外的看到轎子裏的兩位男士表情一致,特別不滿意的看向自己。
“你們倆這是什麼表情……”
“我就說看這家夥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那家夥派來監視你外帶威脅你安全的,我這就出去宰了他。”冰淩說罷便要起身。
直接被離門比較近的冷君清給按在那——這家夥平時要多精明有多精明,但一碰到關於自家妹妹的事情,完全變了個人似的,衝動的和失控的某人有一拚,某人是誰,各位自行想象。
在冰府被某師叔壓製的死死地某人拄著下巴氣鼓鼓的看著坐在他對麵,正在慢悠悠的品茶的家夥,想發泄餘光掃到正端著盤子往這邊走的碧清,忙打消了這個念頭——要是讓自家徒弟知道他又拆房子,絕對不是不給他做飯這麼簡單了。
可是,真的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好想和他們一起去邊關打“韃子”。
在一邊狀似拿著酒杯的人被對麵那個想發泄卻唯唯諾諾的樣子氣笑了,他鳳穀怎麼就出了這麼一位極品的穀主呢,而且還是那個人最放心不下的人。
想不出啊。
無奈的搖搖頭,抬起頭看向天空,不知道那幾個小的在外麵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
把視線再次調回轎子裏,冰淩不解的看向拽著自己胳膊不讓他出去的冷君清,“喂,冷木頭,這一路上你不是最擔心我妹的麼,這時候攔著我幹嘛?”
“你聽韻兒說完。”被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冷君清耳朵有些輕微的泛紅。眼睛直直的看著冰淩,就是不往冰韻身上瞅。
冰韻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倆人,不過自家老哥剛才的話說的她心裏暖暖的,被喜歡的人惦記著,那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這個人不能動。”冰韻整理了一下心裏的激動,等氣息平穩了,才開口道,“留下他比殺了他更有用。”
“為何?”冰淩倒是想不明白了,一般遇到這樣的人他都會直接解決掉,省的養虎為患,怎麼到了他妹妹這邊,就這麼仁慈了?
“以後你就知道了,總之,這個人不許殺,也不能殺,哥。”冰韻嚴肅的說道,“他不過是被上麵蒙蔽了眼睛而已。”說到這,忍不住歎息,“這世上又有多少人沒有被蒙蔽呢?”眼神透過窗子看向外麵,也不知在想什麼。
冰淩不言語,反正韻兒說不殺就肯定有她不殺的道理,隻是——“若他有二心,絕不放他。”這已經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冰韻點點頭,“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隻是這個人是絕對不會背叛她的,等他想明白就好了,現在她所能做的,隻有等。
希望這個人不會讓她失望。
“大部隊現在到哪兒了?”冰韻換了個話題,問道。
“應該到了淮水一帶,三天後應該就能到邊關,先遣部隊已經到了,我讓副將先摸一摸情況,總覺得對方有些大意了,怎麼可能就憑借這麼幾個小毛賊獅子大張口要這麼多東西。”冰淩皺眉道。
冷君清不發一言,一路上他就在糾結這個問題,對方到底有什麼殺手鐧呢?不過他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是了,隻能到時候再看看了。
“這一路上我把師叔的見聞錄給仔細研讀了下,發現了點有意思的事情。”冰韻笑著說,把那本見聞錄交給兩人,“你們看看。”
“怎麼笑得這麼古怪。”冰淩疑惑的接過那本冊子,低頭開始看了起來。
不理會聚精會神看書的自家哥哥,冰韻看向一直沉默的冷君清,“木頭,皇上沒為難你們吧?”
冷君清搖搖頭,知道她說的是點將那天。“我在城外等著,並沒有去點將台。”一方麵是自己的身份比較敏感,萬一被發現了還給冰淩帶來麻煩,另一方麵,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衝動上去宰了那個弑君篡位的混蛋為爹娘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