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顏圍著這可疑的硯台轉了好幾圈,總覺得這是個機關,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它到底是怎麼啟動的。
無奈之下,她隻有放棄這硯台,看看還有什麼其他可疑的地方。顧清顏繞過屏風,審視著那一排排的書架,印象中,電視裏的這種書架一般都可以推開,然後就出現一個密室什麼的。
這麼多的書架,顧清顏頭疼起來,她要是一個一個地推,得推到什麼時候?況且,見識過那方硯台以後,顧清顏總覺得就算推開肯定也沒用。
這書房裏的藏書大多是史書,偶爾也有幾本詩詞集什麼的。當然,這是顧清顏猜的,她總共也不認識幾個字,隻是看著書上的字大概像是史書的模樣。
顧清顏在這書架間隨意地轉著,就發現了那麼一個與眾不同的書架,上麵擺的都是畫卷。顧清顏隨手拿起一幅畫,展開,是一副風景圖。那圖中的風景秀麗至極,顧清顏心裏癢癢的,想著一定得問問沈沐風那是什麼地方,她要去那玩一玩。
又看了幾幅圖,都是風景,竟沒有一副是畫人的。顧清顏也不在意,她打量著這書架,應該比別的輕一些,好推一些吧?
這麼想著,顧清顏雙手輕輕一推,竟然沒動?是用的力太小了嗎?顧清顏又使勁推了一下,這次用力過猛,書架竟然就那麼倒了。
一幅幅的畫卷紛紛墜地,有的毀壞了,有的就那麼展開了,顧清顏隻瞥了一眼,就看見了那一幅詠梅圖。
與別的風景圖不同,這圖上隻有一株梅樹,孤零零地獨自開著花,沒有任何其它的背景,也沒上色,仿佛天地之間就隻有這一株梅,那麼蕭索孤寂。
這是誰畫的?沈沐風麼?那是一棵醜陋的梅,至少顧清顏是這麼覺得,可它就是給人一種孤獨之感,讓人忍不住的心疼落淚。
梅花開在寒冬,所以就有了許多人讚美。世人都稱讚梅花高潔、堅強、有傲骨,提起梅,永遠都是一片讚美之詞。
可是顧清顏看著這幅圖,卻感覺到了梅的孤獨與淒苦。她獨自開在寒冬,沒有任何其它花朵為伴,沒有受到一蜂一蝶的青睞。
難道這就是沈沐風的心境麼?他從那麼小就沒了朋友,沒有兄弟姐妹的關心,沒有父親的寵愛;他所見的隻是世人不屑的眼神,嚐盡世間冷暖,看透人情世故。
就算現在他手握重權,被世人仰視,卻還是沒有人能懂他的心,能知他心中孤苦。
顧清顏將那幅詠梅圖拿到紫檀木桌上,提起筆來,歪歪斜斜地寫上了一行字:世人隻道梅花香,幾人能知梅心苦。
她將畫卷好藏起來,沒辦法,她一時興起,寫了兩行字,可自己的字那麼不堪入目,還是藏起來,免得被人笑話。
想起屏風後麵那一片狼藉,顧清顏還是開了門叫人來收拾一番。
端木文清見她出來,忙上前問她有什麼收獲,顧清顏隻有苦笑著搖搖頭,“什麼也沒有,你說的什麼密道,更是連個影都沒見著。我看呀,八成是他本來就在府裏,你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