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重傷在身,不能上早朝,亦不去乾和殿議事。每日隻是在府中賞花釣魚,修身養性。

王府的後花園裏有個很大的池塘,蓮花開得正豔。這日,顧清顏正坐在荷花池邊看著池中的魚兒遊來遊去,無聊地向湖中扔著石子。水麵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魚兒們都被驚得四處遊開。

沈沐風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坐在一旁,也隨手撿起一顆石子丟進湖裏。顧清顏轉頭看他一眼,有些無奈,“瑾公子,哦,不,靖王爺,你不是應該誌得意滿的嗎?怎麼也做起這等無趣之事?”

沈沐風倒是笑起來,悠然的反問:“那依顧小姐看來,在下該做些什麼有趣的事呢?”

遠處一個淡紫色的身影緩緩而來,顧清顏定睛一看,正是端木文清。她忽然就笑起來,轉頭對沈沐風道:“文清妹妹來了。”

顧清顏起身,跑過去,將端木文清拉過來,笑著說道:“現在呀,正適合泛舟湖上,文清妹妹撫琴,王爺吹簫相和,那一定是幅絕美的畫卷。”

顧清顏想象著,幽靜的湖麵上,一葉扁舟,一對琴瑟和鳴的俊男美女,隱在滿塘荷花之間,多寫意,多美好啊。

文清紅了臉,嗔道:“姐姐,你說什麼呀?該是你撫琴才對。”

沈沐風聽見文清這麼說,趕忙製止。“清兒琴藝最好了,這京城之中已經沒人能比得過你,這琴呀,真該你來彈。”

端木文清羞紅了臉,這是不是代表表哥其實也喜歡她呢?

顧清顏暗自得意,他們兄妹倆心中各有所想,倒是沒人反對她的提議。當下就要命人準備輕舟,卻被端木瑾攔住,“那顧小姐做什麼呢?”

顧清顏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有些語塞,她可是什麼都不會,而且她本來也沒想著非做點什麼呀。可是沈沐風就那麼看著她,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實在令清顏很不爽。

“清顏就是個空花瓶,什麼也不會,不如就給二位撐船好了。”她似笑非笑得看著沈沐風,“隻是清顏也沒撐過船,要是把那船撐翻了,還請王爺別見怪呀。”

沈沐風無語了,端木文清卻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傳聞顧姐姐不禁傾國傾城,更是秀外慧中,怎麼會什麼都不會呢,姐姐這樣可顯得小氣了。”

顧清顏真不知該說什麼好,端木文清還是太天真啊,傳言都信?她拉起文清的手,輕聲道:“所以說呀,傳言都是不可信的。”

正說話間,船已經備好了,還真的是一葉輕舟。三人上了船,立刻就有仆人撐著船駛向湖心,倒也沒有準備什麼琴呀、簫呀的。

顧清顏摘了一片荷葉,遮在頭頂,立刻就顯得清爽許多,倒是比那些遮陽傘什麼的都好用。

她轉頭看見端木文清文文靜靜地站在那裏,沈沐風也負手而立,臉上也沒有笑意,哪有什麼遊湖的樣子。

清顏忽然眼珠一轉,捧起一把水來就向著那一對兄妹潑去。文清先是被嚇著了,四處躲著。倒是沈沐風很淡定,他瞥一眼顧清雅,輕擊一掌,便有無數水花激起,盡數落在顧清顏身上。

顧清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淋成了落湯雞,她一下子就惱了,雙手叉腰,儼然一副潑婦的樣子。

“沈沐風,大家一起打打水仗,鬧一鬧有什麼不好,你幹嘛這麼小氣。”

沈沐風看著顧清顏,她渾身濕透了,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她玲瓏有致的身段盡顯無遺。沈沐風的眼裏閃過一抹狡黠,“在下這不就是在跟顧小姐打水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