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工地。
我×!不會吧?這都可以?他們都不怕把自己小胳膊小腿折了啊?!都快成仙兒了!
幾個人正說的時候看見“督察隊長”們彼此把煙取了出來各自點上,有幾個還向那個所謂的“頭兒”遞煙以便最先彙報任務進度來以此顯示其工作認真負責和疏而不漏的境界。所有人頓時唏噓一片。倫子想到曾經的純真年代又看了看眼前的場景頓時哭笑不得。他看到剛才另外兩個老師原來是帶他們語文的包包和帶英語的西門吹雪。這才回過神來對PP和牛牛說:
咱先上去吧。還有一節自習課,等下課了咱去辦公室給包包和西門吹雪說一下,看他們能不能保咱們,畢竟咱是他們的學生。總會有些人情味的。
也隻能這樣了。PP說著說著又開始抓頭。
媽的!你瞧剛才那幾個老師的樣子!他們都抽煙還要抓咱們!這什麼世道啊!老子抽煙怎麼了?!礙著他們什麼事了!我又沒在教室抽又沒在他家抽他急個屁啊!有什麼資格抓咱們?!牛牛用沙啞的聲音低吼道。
行了,就是這世道。你能改變不成?!倫子有點生氣又有些無奈,旁若無人地又點了根HILTON。
三個人站在空曠無人的籃球架底下,冰冷的地麵刺痛他們沒有絲毫血色的瞳孔。白色的惆悵。這些到底是誰的錯?是他?是他們?是老師?還是這原本不該有的生活或是他們受之不盡的使命?柔軟的冬季讓他們感到生硬,時光到底在捉弄些什麼。他們隻是想讓幹裂的煙絲消除自己的困意消除無法名狀的煩躁。這無論從何種角度來說都是單純的舉動。而一個又一個殘酷的現實硬生生地闖進他們傷痕累累的靈魂。身體的冰冷,意誌的寂寥讓他們隨時都有可能產生變態式的爆發。這是他們的悲哀也或者說是教育的淒涼。
三個人看看表,到了上課的時間,於是各自又邁著相同的步伐想著相同的事情卻懷有不盡相同的思緒朝教室走去。
自習課讓西門吹雪占了,說是要做卷子。吹雪依舊保持他特有的講課風格,他不停地對答案並一再告誡大家一定要去補補課說什麼他現在就組建了一個英語強化班,言下之意就是說你們要是不參加我的班不給我交錢就別想從我這學到什麼。實際上也的確如此,英語課的形式就是練兩遍聽力。他讀一段底下的人跟一段,然後繼續循環,並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差去辦公室吃他的早點或者出去溜達一圈。如果還有時間他就自吹自擂一些自認為編造得很圓滿的豐功偉績。
當教育和政治扯上關係時說明這個民族開始退化,當教育和金錢扯上關係時則說明這個民族的退化正在加劇。倫子又想起這句話。他看看台上醜相百出的西門吹雪,再想想這句話簡直就是為他量身訂做的。
西門吹雪總習慣邁著四方步在過道上走來走去,而現在又不知為何總對他們三個笑,一臉的陰氣。
他怎麼總在笑啊?!不會是在安慰我們吧?PP一邊轉筆一邊說。
瞧瞧他那樣,長得就是一副欠打的臉!最煩用可憐的眼神看我的人!老子不需要!牛牛正說著西門吹雪就走到他們桌前,說:
衣服夠香的啊?抽的什麼?臉上擠出猙獰的笑。
牛牛聽到這話的時候渾身顫抖,拳頭緊握,不停地咬自己幹裂的嘴唇,PP像是當他不存在一樣沒有繼續寫卷子,而是從書包裏取出一本雜誌看了起來。倫子趕緊把牛牛手握住,抬起頭說:
哦?老師,其實你今天也跟已往不一樣了。
我?我有什麼不一樣?!西門吹雪對倫子這樣的話感到很沒麵子。
老師您今天的牙特別的白,是不是有什麼秘訣?您看我們幾個的牙都有點黃了。沒等西門吹雪反應,倫子又繼續說:
不對呀,您牙上怎麼有煙絲?西門吹雪聽了後臉立刻漲紅,緊忙把嘴閉上。
嘴角怎麼還有的啊?是不是換煙了?還有味兒呢,是女士煙吧?不過女士煙對身體好啊。說完後周圍的人都在小聲地笑,不知是誰從後麵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