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去了哪?她還好嗎?

你不知道嗎?她沒給你說?這丫頭真是的——她去德國了,我以為你去送她了。哪天打電話非要說說她!

嗬嗬……沒事的。對了,阿姨,小八的媽媽現在在哪兒您知道嗎?

你說翔翔他媽媽啊。哎……她也挺難的,得了病以後就搬走了,翔翔也真不懂事,都不知道去了哪兒,也不回來看看他媽媽,哎……小天媽拿起小天和楓兒時的照片深深歎了口氣。

病?阿姨得了什麼病?原來不是很健康嗎?!倫子眉頭緊縮起來。

自從小八走了後你阿姨就會時不時地暈倒,具體是什麼病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個男人真不是東西!從來沒有去看過她!真是作孽……小天的媽媽說完後意識到不應該對孩子說這些便轉移了話題,說: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們那個酒吧現在怎麼樣?

哦,我已經不去那裏了,馬上高三就開始了,要好好用功了。倫子邊說邊遞過去一牙西瓜。

好孩子,你們這裏麵就你最有拚勁兒。中午就在這吃飯吧。小天的媽媽用柔軟的手拍了拍倫子的肩膀說。

嗯,好的。我來幫忙一起做。

走出庭院已幾近黃昏,梧桐樹葉被勻和的光線烘托出醉人的美,院落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正享受生活所帶來的平和。隻是對於倫子來說這樣美的享受有另一種感悟。他自始至終沒有對小天的媽媽提到楓任何的事,對於他來說失去楓已經近乎絕頂的悲傷,更何況是一位失去孩子的母親。

經過那家遊戲廳時發現它已經變成了一間上了規模的網吧,那個讓倫子他們叫姐姐的中年婦女也已經改頭換麵成了網吧老板。收廢品的老爺子在網吧對麵開了一家雜貨專賣店,穿著也講究了不少,過去的推車也變成了現在的助力三輪摩托車。街道幹淨了許多,正統了許多,也冷漠了許多,沒有了人頭攢動的場景,看不到相互寒暄的場麵,似乎一切都變成了沒有血色的陌生。他想起小八的媽媽得的病,又想到小八這三年音信全無,突然不知從哪升騰的怒火燃燒他整個身體,狠狠地說道:

該死的混蛋!你他媽到底要躲到什麼時候?!

騎上車子,狂飆起來。又一次經過庭院。轉頭看了看那熟知的蹺蹺板以及坐在上麵天真的孩子,不知何時還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