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足(1 / 3)

是時,陽清為天,荒濁為地,晝焰相傾而不絕,地澤相泄而不迨,以致天地盡數失落於一片,遂稱荒誕之始。

“崩!”

“崩崩崩!”

時下隻聽一聲巨響,便見元氣澄練,陰陽相薄,是以鞭其氣敬靈忽變,夫其聲無定響,陰不恒照,砰訇輪轉,儵閃羅曜。

一道青雷宛如灼熱的烈陽當空劈下,竟使得整個荒誕地脈相互交掩,烈海相沸,山脈爭裂,瑩瑩地火也隨之噴射而出,沸可焚天煮海。

地火深處,隻見一處天地都不可近的險域以神鬼俱怕之姿降臨荒誕。

在濁陰下淪、蜇靈先應的當下,但見整個荒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地脈所裂之處,都噴出許多宛如液體一般的綠色火焰,仿若末世將臨一般。

同一時間,在荒誕邊緣原本平靜了許久的混沌泉眼也在這時不斷地翻滾而出,泉眼入口處冒出些許白色霧氣,盡顯一片朦朧景象。唯獨地火深處的險域,詭不尋常。

就這樣,年歲過了不知幾何。

“轟!轟!轟!”不知何許時也,隻聽得荒誕之中的險域再度響起一聲轟隆巨響,頓時引動寰宇現異象,大地脈洛紛紛奔湧、閃現四方,混沌泉眼也噴發得更為洶湧,濺起漫天銀光。

而在險域深處,驚見一團猶如深腦齊髓般的原體緩緩從綠色火焰中升起。

原體周身透明,呈深紅色,宛如無形氣體一般,遂隻現其形而不見其體。

原體在升起的同時,周身若有若無的散發出一縷縷的綠色光芒,綠芒輕輕照耀在原本平靜了的險域中,受綠芒影響,險域之中的綠色火焰仿佛受到感召一般,紛紛化作綠芒奔向原體,宛若飛蛾撲火一般。

原體吸收綠色光芒的同時,但見綠芒如絲如呤,宛如絲線一般,一層又一層的將原體緊緊裹住,轉眼間便將原體裹成了一個綠色巨繭。巨繭其形巨大,就如高山流水一般大小,宛若巨足。

原體由於不斷吸收著險域之中的綠色火焰,繭身也變得越發的明亮耀眼,仿若隨時可以破開繭身,羽化初天。

原體就在即將破繭之際,隻見百裏織焰、萬鈞落於一霎那,無盡虛空中降下一道清聖華光將原體周身護住。受到聖光洗煉,原體也在此刻發生了變化,繭身也由綠色變成了金色。

聖光鑄身,神思晦明,原體當即破開繭身,隻見一道肉眼難現的巨足虛影緩緩淩空。

巨足虛影影身一合,竟使得整個荒誕之始都為之震動,當下便有一道無可匹敵的吸力在荒誕四下肆意橫行,吸力仿若黑洞一般,方圓數億裏的混沌紫氣便向四麵八方集結而來,源源不斷的注入巨足虛影。

歲月無盡,就這樣過了幾數之載,巨足虛影由於混沌紫氣的原因,竟然漸漸的有了靈韻,慢慢的成長了起來,靈竅開啟,神思喚生,漸具神智。

不過,此刻的巨足虛影仍然沒有形象,沒有原體,隻殘一身虛影,荒誕之始也仍處於漆黑一片。

因當時巨足虛影實屬一名先天元靈,又因巨足虛影乃繭身所化,其形泰若巨人,遂稱靈巨虛影為“始天第一足——天足”。

當時荒誕之始由於處於初開的狀態,又名“原天之鄉”

天怒華雲,四彖八氣。天足遊曆於原天之鄉,荒誕地脈驚現原天之鄉的本源力量。

悠然愜意之餘,天足便利用這些本源之力修煉,壯大己身,本源鑄身,神思漸明,神識漸清。

“形不形,體不體,何可令初始;變不變,天猶體,唯有靈人念。神體陡形年不覺,四勞生死足,至心恒道定,道衍天機讖。”

就這樣,天足有了自己的思想,也有了自己的原體。

“然虛無蒼茫,牽住神思彎眉寂冷,碾碎荒誕笑無聲,歎一千輪回盡是下一千輪回。”雖然天足已經不死不滅,但在漫長難耐的原天之鄉,沒有時間,沒有空間,天足亦是感到孤寂,自己竟成為了整個原天之鄉唯一的“生命體”。

孤寂之餘,天足便以足下四氣為引,再結合自身造化之功而化四足,以四足本源創造了四個生命體,並將他們收作門下弟子,同時也把四足的四氣法門也分別傳授了四人。

天足收的四個徒弟分別是:大徒弟名為道足鴻鈞,修煉“玄道氣”;二徒弟蹈足道天,修煉“玄清氣”;三徒弟皓足女媧,修煉“玄靈氣”;四徒弟涉足夷則,修煉“玄明氣”,合之則為“道清靈明”。

天足足下四氣,亦稱四足,實屬天地本源造化之功法,乃是非常強大的修道法門,而鴻鈞、道天、女媧、夷則四人也不負天足鑄靈授道,四人於後世合修於四足天,成為了原天之鄉的四大支柱。

天足所創四徒,本就源自四氣本源,加上四足根基逆天,資質過人,又奪天地造化,很快就修成聖之境界,紛紛成就祖聖,分別被後世之人尊稱為:鴻鈞老祖、荒天道祖、女媧娘娘、夷則道君(此為後話)。

在寂靜原天之鄉,虛無不斷流替交迭,天足神思衍化之際,一時難免感到神思落寂,睜開雙眼,望著四野虛空什麼也看不見摸不著,於是便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天足駐足間,即在腦中演化神思,“吾雖我創收了四位弟子,但原天之鄉仍是處於漆黑……”

一時興起,便是思索亙古之久。

“嗚咽喧呥嚕!”突然,天足怪叫一聲,神思中便萌生了一個想法,“開天!勢啟日月造天機,一辟寰宇呤浩光。”

於是,天足便利用自己在荒誕深處取得的本源之力加石之礱與建木斛煉製了一支足和一麵旗子。

天足給這兩件寶物分別起了名字,喚作開天足與開天旗,以顯天足開天之誌。

因開天足與開天旗是利用荒誕本源之力煉製的,其力可開天鎮世,亦被後世之天譽為荒誕十大造化神器。

其中,開天足更是被譽為荒誕第一的殺器,攻擊力極其強大,九天之下,能抵擋開天足的幾下的,恐怕就屬道足手中的天道碑了。

然開天足其利雖無堅不摧,但能執起者,隻唯天足一人而已!

而開天旗則是由建木斛鑄煉而成,攻擊力雖不及開天劍,但妙用無窮無盡,同樣位列荒誕十大造化神器之一。

天足主意打定,執起開天足便向虛空一拋,開天足當即懸空,神力頓時顯現於整個荒誕之始,神力顯現到的地方便如照世明燈一般,明亮而耀眼。

天足見狀,當即雙神彙一,神思當下便衍化一朵蓮花,蓮花共有四品,亦稱四品造化蓮。

蓬入足,花入旗,開天足當下便化萬千金鋒,瞬間增長了數千倍。

同一時間,又聞天足咆哮一聲,“道清靈明——合。”

就在天足開天之際,荒誕邊緣,隻見四人正在一株神樹下凝神屏息。

突然,四人心神一結,同時睜開雙眼,神思猛然一震,四人體內四氣也生出一陣莫名的感應。

當即便有一名人首蛇身的女子對著一位中年男子問道:“大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能引動四氣的,除了我們四人,就屬師尊他老人家了,難道是師尊出了什麼事?”一名麵色隨和的男子率先站了起來,一陣搖頭,神情之中透露著幾分擔優。

而這位中年男子正是天足的大弟子道足鴻鈞,而人首蛇身的女子則是天足的三弟子皓足女媧。

“走,我們快去看看!”鴻鈞此刻見著天地無序,地則錯位,而引起這一現象正是師兄弟四人修煉的四足道法,心裏不免有幾分著急,因此急忙對著三人叫喚了一句。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師尊他老人家可是荒誕第一人,能有什麼事?”話語剛落,一名身形微緬的男子也站了起來,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

鴻鈞在旁一臉無奈,道:“夷則師弟,你能正經點嗎?”

“這個……當然不能。”夷則當下便反駁鴻鈞。

“快走!不然我揍人了。”鴻鈞脾氣極好,說話極善,可老二道天就不是什麼大善人了,夷則平常沒少受道天敲打。

再者,夷則此人生性有些貪玩,不思修煉,故修為居四人之末。

麵對道天的橫眉怒眼,夷則有氣無處瀉,打也打不過,罵又不敢罵。

突然,夷則靈機一動,跑到女媧身前,一展麵皮,苦著臉說道:“師姐,你看二師兄他又欺負我,他上次還拿荒劍教訓我。”

“什麼?他拿荒劍打你?”女媧聽聞,當即怒喝一聲,道:“二師兄,你怎麼能拿荒劍打小師弟,要是打傷小師弟怎麼辦?荒劍可是師尊親授,如果你再拿荒劍欺負小師弟,就休怪我手中的淩琥琉秀。”

女媧是四人之中唯一的女性,自從出世以來,雖生性冷淡,性恪怪僻,但唯獨對這調皮的小師弟卻是十分喜愛,所以處處都維護於夷則。

道天聽聞,臉色一結,麵皮瞬間變得鐵青,暗罵一聲,“我什麼時候用荒劍打他了?無奈啊!”

“唉!算了!不跟這小子計較了!不過,這小子總是喜歡搬弄事非,還偏偏女媧師妹就吃他這一套,從不聽我解釋,實在可惱!”道天荒心底不停的咆哮,但要真對上女媧,心底唯有歎息。

雖然道天的修為不在女媧之下,反之他的修為還更勝女媧一籌,但女媧是師兄弟中唯一的女性,加上她還是師尊他老人家最喜歡的弟子,所以他更是不敢得女媧,恐怕就是大師兄鴻鈞亦是不敢得女媧師妹。

而鴻鈞此刻在一旁靜靜地望著,不言不語,一幅老好人的樣子。僵持了約半刻,鴻鈞走向道天且拍了拍道天肩膀,使了一個眼色,叫道:“好了!走吧!師弟師妹隨後跟上。”

道天見狀,一個閃身便化一道銳芒跟上鴻鈞。

“好了!小師弟,我們也走吧。”女媧對著陸壓叫喚道。

“嗯!”

答應一聲,夷則當即腳踏虛空,宛如遊龍圍地,僅行一步,便已是千裏之外了。

此時此刻,荒誕地脈正中,天足猛提四氣,神思瞬間遊走於七險、八極、九宮、十方。

天足顯現開天足頂端,俯視著整個荒誕之始,右手起握四品造化蓮加持自身,左手祭起開天旗吹散四下的太虛、太陰之氣,當下隻見開天旗化作五色流沙,以勾、勒、聚、散、損五浪在流動中滯帶翻湧。

五浪翻滾間,隻見一道輕而清的太虛之氣向上飄去,形成了天。而那些而重而濁的太陰之氣向下沉去,形成“^”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