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中的一艘小船上,留一刀單手握著魚竿,看著靜靜的湖麵。
“公子,今日魚兒不上鉤,老漢這魚湯每魚也做不了啊!”
“不急,魚湯早晚都能喝上,多等等滋味才會更濃鬱。”
“公子說得有道理,若是老漢燉好魚湯公子來直接就喝上,那到失去了動手的樂趣。”
這個季節湖裏船隻不少,入眼的一艘船頭站著一人三十多歲,一身白衣,左手持劍,右手背餘身後。一刀認得此人,上次在泉州被他三招逼下房頂的劍客,雖然是餘劍飛的師弟,可聽他說話應該是正道中人。
兩船慢慢靠近,江無峰也看見了坐在船頭釣魚的留一刀,上次大意被三招逼下房頂讓他引以為恥,在內心大俠情結的作祟下,江無峰在距留一刀幾丈遠的地方命船夫停了下來。“上次走的匆忙,還未請教少俠高姓大名,今日有緣再見,不知能否討教兩招。”
“江大俠如若要打我們改日再約,今日我魚湯還沒喝呢。咦,說著就上鉤了,大爺,這是條大魚,哈哈,魚湯有著落了。”
江無峰雖然被無視,卻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開心其實很簡單,不像他這個大俠,每日還得繃著張臉。
“峰兒,和誰說話呀?”說著話從船艙裏走出一老者。
“師傅,就是徒兒上次在泉州遇到的少俠。”
這老者就是乾坤劍舒斬,“嗯~小師弟好雅興啊,這魚如此肥大,不知師兄有沒有這口福。”
留一刀見到舒斬也是十分高興,“原來師兄在此,今日師弟獻醜,為師兄燉一鍋魚湯嚐嚐如何?”
“那師兄就不客氣了”,說完舒斬輕身一躍,落在留一刀的船頭,落地船身不晃,足以見得舒斬的輕功有多好。
江無峰不知道他師傅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師弟,按輩分豈不是他的師叔。
“峰兒,快快過來見過你師叔。”雖然留一刀年紀小,可在舒斬眼裏同為方嘯的徒弟,這輩分不能亂。
江無峰也躍上船頭,這一下可比不了舒斬,船身微晃,見到留一刀也拱手行禮,“無峰見過師叔”
“別別別,江大俠年歲比武許多,這可讓我如何是好。”
“師叔不必拘禮,禮法不能亂。”
舒斬說到,“小師弟不必推遲,上次泉州三招就將峰兒逼退,就這功夫做他師叔也足矣。”
江無峰也說到,“自泉州事件之後,師侄心裏一直有個結,今日知道是師叔出手也就釋然了。”
“僥幸僥幸,不過師兄,那餘劍飛真是你徒弟?”留一刀這下又想起當日江無峰和餘劍飛的對話。
“不錯,隻是江湖上少有人知,聽說這次在天理教遇害了?”舒斬雖然表麵上沒什麼,可餘劍飛畢竟是他徒弟,難免會感到傷感。
“這次其實是這樣的……”留一刀又複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想不到餘師兄竟然是死在他結拜大哥手裏,這鄭三槍的福威鏢局和天理教也沒什麼差別,謀財害命,無惡不作。”
“也是我這當師傅的沒有教導好,否則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說話間魚湯已經燉好,留一刀給舒斬盛了一碗安穩到,“人死不能複生,師兄不必難過,對了,上次青城山師兄說追查凶手,為何在此?”
“前些日子的確有些線索,可是一路查到杭州線索就斷了,很多事情還有待求證,如果真是魔教死灰複燃,江湖上必然會掀起一陣風浪。”
“師兄心懷江湖,我卻還抱著自己的仇恨不放,讓我很是慚愧。”
“師弟不必自責,有些事情不能強求,心弱不靜又如何能裝下整個江湖,有些事還是要經曆的。”
“嗯,聽師兄這一席話讓我受益匪淺,也許有一天我也能做到像師兄這樣。”
舒斬點點頭,將剩下的半碗魚湯一口喝掉,“現在我就知道師弟的魚湯甚是美味,再來一碗。”
嘉興福威鏢局,鄭三槍坐在上位感覺老了好幾歲,莫三去了泉州,鄭三槍拎著酒壺在此獨飲,偌大的福威鏢局竟無一人作陪,感覺甚是淒涼。
留一刀隱身在院內的一棵大樹上,樹下不時有巡夜的走過,但茂盛的樹葉將他身體完全藏了起來。這次本來是打算取鄭三槍性命的,可看到他潦倒的一麵又有些不忍,但想到鄭三槍無惡不簡直是死不足惜,就在猶豫不定的時候又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