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個傻女人,你怎麼就是想不通呢!”淩奕道:“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成為第一高手,就能保護你,沒人再敢傷害你!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梁佩佩沉默了半晌,抬起眼睛望著他道:“如果你真的想保護我,剛才為什麼要拿我做擋箭牌!”
淩奕一怔,倒還真被她問住了。
剛才情急之下,本能發揮作用,看到旁邊有個肉盾,便拽過來使了。沒想到他的本能那麼自私。
“呃……我就知道那喇嘛不會下手,所以才使用這緩兵之計。”淩奕胡謅道。
他這個理由牽強至極,說出來連自己都不相信。
梁佩佩慘然笑道:“是這樣麼?”
她一雙透亮的眸子,審判般地望著淩奕。
淩奕被她看得心頭發毛,“愛信不信!”
梁佩佩閉上眼睛,重重歎了一口氣。
她算是徹底看清淩奕的真麵貌了。原來他不止是個偷書賊,怕死鬼,更是個三分鍾熱度的無情獵人。撲捉了獵物,便揚長而去。
不知為何,眼前忽然浮現出許未明的臉。
她忽然間就體會到了他的好。
那天在鬼打牆的教學樓裏,他為了保護心上人,自己手背上被抓出道道血痕,依然強忍疼痛,一聲不吭。然而自己卻誤會他,推開他,嫌棄他。
隨後在咖啡廳裏,他滿頭大汗地跑來找自己,卻看到自己和淩奕笑飲幹杯的場景。他憤怒了,自虐般地捶打牆壁,弄得自己傷痕累累,自己卻再次拂袖而去。
直到最後一次,在廢棄工廠的煙囪頂端……
梁佩佩表情抽動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
“嗚嗚……那個人沒有騙我……他說的都是真的。”也不知道她是哭還是笑,又或者是她正在又哭又笑。她緩緩從衣服口袋裏取出一張折疊了兩下的紙片,緩緩展開。那是半麵A4大小的紙張,有點軟舊了,顯然被翻折了好幾回。
“這是什麼?”淩奕望著梁佩佩手裏的紙張。
梁佩佩說道:“四天前,我被女鬼附身,登上了煙囪。而當時,你正好和未明約在廢棄工廠決鬥。後來,你戰勝了未明,趕跑了女鬼看,帶走了我。”
“對、對呀。”淩奕有些猶豫地答道。
梁佩佩慘然一笑,“但是昨天,在鞋墊底下,我發現了這張紙片。”她抖了抖手裏的紙張,遞給了淩奕。
淩奕忘了身上的疼痛,迫不及待地搶過紙張,隻見上麵寫著幾行清秀的小字:
“姐姐:
你被女鬼附身了。那個穿格子襯衫的哥哥為了救你,挖掉了自己的眼睛,還跳下煙囪。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救了他。你要分辨清楚,到底誰是真心喜歡你的人。
——某過客至上”
顯然,這字條是白曉留下的。
那個“穿格子襯衫的哥哥”指的就是許未明。當時的白曉已經知道許未明的名字了,但她是個過路人,若是寫下許未明的名字,豈不是招認了自己認識許未明?她向來不喜歡麻煩,所以就直接寫了許未明的衣著,表示自己不認識他。
當日白曉救了許未明後,把他塞進了銀色召喚球裏。
當然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入召喚球的,隻有具有通靈體質的人和侍靈才能進入召喚球,像梁佩佩這樣的凡人便進不去。銀色召喚球能雖然能治愈侍靈的傷,卻對通靈者沒有任何效果。所以許未明的眼睛沒有長出來。
白曉安置好許未明後,便縱身飛上樓頂,與那女鬼展開大戰。因為她在空中飛來飛去,所以許未明在那召喚球裏感到顛簸不斷。她輕鬆打敗了那女鬼,將她從梁佩佩的身體裏趕出去後,準備一記擊殺女鬼,這時候突然飛來一個長的像吸血鬼的強大惡魔,把那女鬼救走了。
白曉當初很詫異,怎麼A市會出現這樣的西方惡靈?
看來“挖牆腳事件”牽涉的人物還真不少,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
後來,白曉扶著暈倒的梁佩佩下樓,念及廢棄工廠中危險,便馱著不省人事的梁佩佩走到工廠門口。她本想將梁佩佩帶到自己的家裏,讓爺爺幫忙一起照顧她。但梁佩佩是個凡人,又不像許未明那樣“方便攜帶”,本將梁佩佩交給淩奕,卻發現工廠裏沒有淩奕的身影了。
這小子,竟然在此生死關頭,棄女友於不顧!也不知他跑到哪裏去了!
無奈的等待中,白曉感到自己必須做點什麼,於是從許未明的背包裏取出紙筆,如實寫下事情的真相。
末了,還補上一句自己青澀的忠告。
等她寫完後,卻發現梁佩佩的裙子沒有口袋,她隻好把那紙片塞進了梁佩佩的鞋墊之下。
若不是梁佩佩昨天弄濕了鞋子,準備曬鞋墊的話,她根本不會發現這紙片。
淩奕看完這紙條,倒吸一口冷氣,嘴都氣歪了,“這是誰給你的?”
“我不知道……我昨天才發現這紙片,我當時還以為是惡作劇。”梁佩佩淚眼朦朧地道,“我給未明打了幾個電話,但是他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