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忽有破石聲響,驚動無數飛鳥走獸,但見一麵山壁突有一處炸裂開來,從中走出一位手持長槍的男子。
於此閉關五百年後,夏起終是破壁而出,但觀此刻的他乍一看與當年並無多少變化,可若細細觀之,此刻的他已不似當初的沉著堅忍,而是渾身流露著一股淩厲勇猛氣息。
夏起放眼看向手中的弑神槍,低聲道:“這五百年我勤修苦悟,如今已然修成了元神之法,弑神槍經我數百年的溫養,終是不似當年那般暗淡無光,卻不知有何妙用,也不知還需多少年月方能修複如初。”
言罷,夏起歎了一聲,道:“以那元始天尊與羅睺隻言片語為引,再加上這五百年中我自己所悟,得創出一神通,可惜此神通隻使得我心性比以往勇猛激進不少,故我稱之為勇意境,卻不知有何妙用,若隻是強我心性的話那未免也太過雞肋,難道我還是要走拜師求道這條路?”
這廂感概一番,夏起念及當年與扒手猴的約定,連洞府都不曾收拾,便匆匆離去。
昆侖群山間,夏起疾速穿行於諸山之中,雖然已過五百年,但他至今仍不曾學習一門遁術與騰雲之術,隻得用腳步趕路。
“呔,哪裏來的野道人,路過你家爺爺的山頭,還不快快將寶貝都留下,否則定叫你好看!”山道之中,突然有一陣黑風刮過,忽的現出一人身虎獸的妖怪,頓將夏起攔住,凶神惡煞道。
夏起冷哼一聲,道:“好家夥,你是來打劫的嗎?”
虎妖罵咧咧道:“哪家的道人,聽不懂爺爺說的話嗎?”言罷,虎妖細心觀察著夏起神色,方才他見夏起連個騰雲遁術都不會,以為隻是一個修道不久的毛孩,故才敢大著膽子來打劫,但如今見這路過道人看去頗為不凡,不像是一個好欺負的主,再者想起昆侖山中神聖大能無數,萬一這小子有些師門背景,就更不可亂為,故先詐他一詐,探出其來曆。
看著虎妖那副神色,夏起自知這廝必是打著壞注意,輕笑道:“爺爺乃是孤身一人,你有何好擔憂,盡管來便是,正好爺爺我多年不曾動手,便拿你來試試槍法。”
虎妖聞言大怒,道:“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在你家爺爺地頭還敢這般猖狂,今日斷然留不得你!”言罷,長嘯一聲便朝夏起殺了過去。
“持弑神槍者,必為勇武無雙之輩,如此方配此槍!”
這便是夏起多年所悟,故他創出勇意境,隻為能做到勇武無雙,以配手中神兵,此刻見虎妖殺來,高聲喝道:“來得好!”持槍直取虎妖性命。
見這道人來勢比自己還要凶猛,虎妖心下一驚便要避其鋒芒,他這不退還好,一退便已絕望,隻見夏起窮追猛打,越戰越是威猛淩厲,駭的虎妖心中大生悔恨之意。數招之後已陷入絕境,虎妖剛想開口求饒,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因此一頓,被夏起瞅準機會一槍奪了性命。
“嘶……這勇意境雖然算不上什麼厲害神通法術,但對我助益甚大,極是適合打鬥,按說這家夥道行是要比我高深,可卻如此輕易便被我殺掉,是因為他心中有懼,而我勇意遍身,然生死之間又豈能畏懼?如此何以成強者?”夏起思忖一番,見自己苦悟多年的神通並不是無用雞肋,反而極是好用,不由大喜。
忽的想起當年扒手猴取那青蛇內丹之事,夏起眼珠一轉,剖開虎妖的屍體,果見有一顆內丹於虎妖體內,立時取了出來,將其清洗了一番,道:“此等行徑雖說有些卑劣,但容不得我多想,更何況凶獸既然能食人修行,我為何不能靠凶獸助長法力?”言罷,夏起雙目一寒,張口便將內丹吞下腹中,隨後尋了一地將其煉化。
昆侖群山靠近東方邊緣處,一隻猴子蹲在一根石柱上,不停地眺望著遠方,嘴上嘀咕道:“他不會是忘了吧?怎麼都逾期數月還不曾來?”
這猴子正是扒手猴,隻見它突的跳下了石柱,在山間毛躁的跳來跳去,晃悠半晌,突的尖叫道:“且在等他一等,時滿一季春秋之後他若還是不來,那俺便自個去幹,到時給他多偷一份便是,省的在這鳥地方平白耗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