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風雲起(2 / 2)

那些九頭蛇怪潛伏在不遠處的海灣內,目送著風良玉進入塔內,巨眼內閃過一絲擔憂。然而他們因為血脈稀薄,本身早已不能離開水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風良玉背影消失。

高大,神聖的通天塔在這些燧人氏後裔的眼中是如此漆黑,冷峻,是他們身處他鄉所麵臨的所有冷漠與傲慢的象征,現在,它們終於要與它一決高下,可是,它們隻能遠遠地做一個旁觀者,隻能無力地躲在水底,靜待結果。這一刻,每一個燧人氏族人的心中都有些悵惘,連帶著它們蛇軀上的光澤,都暗淡了。

黑娃並不是沒有進入過通天塔,但是當他進入塔內,所看到與他記憶中幽暗,灰黃,落滿塵埃的景象完全不同,這讓他大吃一驚。他的眼前燈火通明,一塵不染,穿著銀白色衣服的少男少女們虔誠地站在一尊大理石雕刻的六翼天使像麵前,麵容安詳地捧著福音書誦讀。當黑娃靜心聆聽時,甚至有聖樂從至高處傳來。

目之所及均是神聖與輝煌。

如果可以忽略掉心裏的那股不快與空氣中令人作嘔的惡臭的話,這裏確實是完美的。但黑娃知道自己做不到,那些男孩女孩看起來是如此的聰明靈動,幸福地充當著女神所選中的聖童,但是正如瞎子所講,他們都不過是一具僵屍,一群靈魂被永遠拘禁在屍體中的可憐蟲。

察覺到身後的響動,黑娃並沒有在一層停留多久,而是順著泰蘭德等人的足跡,直奔向七層。

在通天塔的頂層,情況與一層完全不同。空曠的大廳內,斑駁的牆壁上血跡斑斑,在大廳的一角,堆積著用白色裹屍布包裹著的屍體,數量之多,竟一眼望不到頭。黑娃難以想象當一個帝國內每天都有大量兒童失蹤時,其公民是如何維護他們那脆弱的安全感的。可能對白帝來說,解決這樣的問題完全是小菜一碟吧,黑娃訕訕地想。

此刻,在大廳的中央,那三位陌生的法師正用一些發光的石頭擺出一個巨大的六芒星,中間還雜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幹草和貝殼。三人中間一位年長的法師拿出一棵開著三色花朵的植物,揉碎後放入口中咀嚼。沒過多久,這位微微有些禿頂的法師便開始抽搐,口中念念有詞,他手舞足蹈,神情癲狂。他的兩個助手見狀,立即站到六芒星中間,六芒星上光芒頓起,類似星雲的白色物質彙聚在陣法上空,隨即星雲裏便出現一道裂縫,裂縫緩緩擴大到一尺來長時靜止不動。站在陣法中間的兩個法師,其中一人將手深入裂縫,他的表情顯得很費勁,似乎在拉扯什麼重物,忽然他麵色一變,似乎承受著劇痛一般。站在他身邊的同伴見狀,趕忙向他打出一道加持魔法,並幫著對方向外拽。

一個不斷掙紮的人影從星雲的裂縫中被拽了出來,因為是背對著黑娃,他一時不太確定是誰,不過,怎麼越看越像萊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