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之前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要不然突然看到空空蕩蕩,估計得揪心死。先前我已猜到梁嵐她們不可能蠢到一直站在這裏等待我的歸來。所以有了這樣的落差準備,當然不至於傷心哀啕。
空蕩的院子一角,立著一塊新的墓碑,我走了過去,看見上麵寫著:夫韋安墓。左下角還有幾個字:妻梁嵐立。
看到自己的墓碑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有點想笑,但是眼淚卻慢慢流了出來。我呆呆的坐在墓碑前,沉思我今後要走的路。
梁嵐她們已經當我死了,我現在孤身一人,什麼都做不了。
我抬頭看見,墓碑的後麵還停著一輛車,一開始我以為是輛壞車,但左瞧右瞧發現並不像壞車。
我好奇的走過去,這輛黑色越野被風沙吹髒了一些,但是應該還能開。我拉開車門,發現駕駛室的座椅上有一張寫了字的紙條,我起來細看。
“安,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說明你還活著,我們要離開,我們要繼續去完成你的心願。後備箱裏有一桶油,油箱加滿了,後車廂的武器和食物應該都夠你一個人食用。妻:嵐!”
我的淚水不自覺的又湧了出來,刹那間的感動令我根本說不出話來。
我在後車廂找到了一件幹淨的防爆服穿上,喝了點水,吃了點東西後,我給槍上足了子彈。然後迫不及待的發動車子。
打開導航儀後,我又一次被感動了,梁嵐怕我走岔路,已經把路線都設好了。有賢妻如梁嵐,夫複何求。
我開車出發了,沿著往西的公路進發,從信上看到的日期我發現,我已經落後梁嵐她們整整六天了,我得全力以赴才能趕上她們。
對於梁嵐此舉,我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下到地下室並和胖子他們分開,我自己都沒有想到還能有命在,或許這一切都是梁嵐那玄之又玄的第六感起到的作用吧。
或許我能夠奇跡生還的次數多了些,令她堅信如此劇烈的爆炸,我依舊能夠生還。
我是個沒有信仰的人,然而經曆了這麼多後,我真的發覺我需要一種信仰來支撐自己的神經。即使這樣的信仰是荒誕甚至可笑的,但是依舊需要。
11月20日,我一個人孤單上路,天已近隆冬,格外寒冷,山間的溫度尤其寒冷,我開著車一路向西而去,途中也曾見到許多停留路上的汽車。
那些車大多已經報廢,裏麵也有許多變成了喪屍的司機,物資什麼的我沒有仔細去搜索,但是燃油倒是尋到了一些。
在一個小的山坳中,我曾看到一幅極為悲慘的畫麵,因為那個山坳的樹上掛滿了上吊自殺的人,而且那種場景格外的瘮人,明明是上吊死去的人,但是卻依舊變成了喪屍,見到生人後,依舊會在半空張牙舞爪。
見到這樣的場麵我才意識到,我們其實都是帶病毒的(可能我這樣的怪物除外),不管以何種方式死去,隻要頭部沒有受到致命創傷,最後都有可能變成喪屍。
看著這些像掛臘腸似的喪屍,我再次為自己的幸運感謝上蒼,同時也更加肯定,自己應當把上蒼當作自己的信仰。
我半跪在地上,雙手交叉握在一起,頭仰起對著晴朗的天空,默默在心裏念叨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祈禱語。
我在地上祈禱了十來分鍾後,站起身繼續開著車往西趕去。
此次要想追上來了她們是件不容易的事,一來落後這麼多天,而來她們人多,不用像我一樣走的這麼小心
11月21日,我來到了一座小城。
小城全貌略顯陳舊,街上到處都是隨風飄舞的紙片,我沒有急著進城,因為在進城的必經路上有人用很大的木材給擋掉了路,憑我一個人我是沒法搬運開的。
“真是見鬼了,怎麼有人這麼無聊!”我嘟喃了一聲。
抱怨歸抱怨,我還是下了車打算前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然而我一下車,左邊忽然衝上來一人,拿著一把尖刀頂在我的腰上。
“別動!”那人站在我背後喝道。
聽聲音這人應該是個中年漢子,身上味道極重,好像幾年沒洗澡似的。
我乖乖的舉起手,衝情緒不是很穩定的他道:“別衝動,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就是!”
“把車門關上!”他用刀頂了頂我的腰威脅。
我聽話的把門關上,被他頂著腰向前走了幾步。
“你們兩個出來,去看看他車上有什麼?”那中年男人衝邊上矮房堆裏喊了一聲。
我斜眼看去,隻見矮房裏麵還有兩個人,都是男的,看起來挺年輕的,應該比我還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