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看了一眼良明烈，微微頷首，“恩。”
而周圍的靈器似乎都隱隱地在顫抖，穆寧有些詫異地望了一眼，那些……難道都是有龍魂的靈器？
沒過多久，那老頑童的身影也緩緩地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就像是水墨畫那般，從飄渺虛無開始顯現，再到最後勾勒出他的一筆一劃，栩栩如生。
那是一條白龍，就算是他沒有變成人身，穆寧也能從它眼下皺起的皮膚和有些發白了的龍須中看出他的蒼老。饒是如此，他的一雙眼睛卻依舊炯炯有神。他緊緊地盯著白矖，似乎要看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他也歎了口氣，笑了笑，有些苦澀無奈，有些高興，“小丫頭，實在是太久了。”
聽到這句“小丫頭”，他們三個都有點不自在。
笑話，能自在就奇怪了好嗎？且不論白矖已經活了多少萬年，已經以“老身”自稱，還能聽到有人叫她小丫頭，就連穆寧和良明烈這種都覺得白矖是傳說中的神獸，還要恭恭敬敬地稱一聲“白矖前輩”，聽到這種近乎寵溺的昵稱，也覺得有些暈乎了好嗎？
但是三人明顯都很好的將表情控製住了，老頑童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老頑童白龍不能控製他的魂魄凝體，所以他那龐大的身軀幾乎占滿了整個洞穴，他歉意地看了看穆寧他們，“功夫不到家，隻能這樣了。”
“當初……師父是當初……”白矖緊繃著的身體也漸漸放鬆了下來，她恭敬地低下了她的身子，似乎在行禮，語氣幾乎有些哽咽。
穆寧和良明烈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愕然和不解。此時，兩人都有些插不上話，也就識趣地沒有開口。
白龍歎了口氣，“小丫頭不必難過，畢竟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啊。實在是太久了。你還活著，就很好。”老頑童見到了白矖之後，也收斂了自己的性子，兩人似乎都沉浸在了以前的事情之中，沒人開口。
“白矖啊，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不必再深究下去。”白龍頓了頓，看了一眼良明烈和穆寧，又開口道，“這兩個孩子根骨倒是不錯。小子已經下到二十四層了，幾乎都要見到始祖了。姑娘的前途也無可限量啊。現在外麵的形勢，老頭子也大概能猜到幾分。”
白矖的眼裏有著藏不住的無力感，她隻是恭順地點了點頭，“是，如今的形勢倒還不錯。”
兩人像是打啞謎一般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事情，穆寧和良明烈都找不到絲毫的頭緒，卻也慢慢地明白過來，當年，似乎是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讓當初的那些大能們幾乎都隕落了過去。
當年，那是多少年之前？幾千年？萬年之上？
畢竟，在現今的記載之中，他們兩個完全沒有想到能和白龍白矖說到的事情相提並論的大事。
聊到最後，兩人都有些沉默。因為實在是沒什麼好聊的，相識的，幾乎都死了，當年的事，實在是太大，不好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