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在指縫間,時間就這樣靜靜地流逝。這個世界上我們可以錯失很多東西,唯一錯失不了的是時間的流逝。一分一秒是在滴答聲中進入過去的時空,無論我們怎樣努力,也隻能抓住歲月的絲絲縷縷。那些不能忘卻的記憶,就像鐫刻在心底裏,任歲月流逝卻無法磨滅,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咀嚼那些無法忘卻的往事,讓悲傷或甜蜜糅合進歲月的痕跡裏。有的時候我也在想,如果沒有遇到這一群讓我刻骨銘心過的人,那麼我的生活肯定會快樂簡單些,悲傷也不會像影子一樣不離左右。可是人生沒有假設,所有的“如果”都隻是書寫在稍縱即逝的臆想中,隻有生活才會真實地展現最真實的人與事。
也許悲傷真的會逆流成河,不然的話,為什麼我的生活中會接二連三地出現讓我倍感悲傷的事情呢?任我怎麼想也想不到陳軒寧會和李葉琛扯在一起。李葉琛和秦嫣雪的父親已是拉扯不清,她怎麼可以又和董涵翰的男朋友糾纏在一起呢?本來已經想不通的事情,現在又添上一亂。真的不知道一個人怎麼可以複雜到這種程度,也許隻有佛洛依德這樣高級的心理學家才能夠分析她這種複雜的心理狀態。
董涵翰的世界徹底坍塌了。
她半躺在床上,眼睛裏直愣愣地望著天花板,沒有一絲一毫往日靈動的神采。嘴唇幹裂,臉色蒼白,如果不是搭在床沿上的手指關節在微微翕動,顯示著生命的痕跡,我真的擔心她會變成一具木乃伊。
“涵翰,喝點水吧!”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第幾遍在央求她了。可是她還是跟沒聽似的,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也不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樣的她實在太讓人心痛了。昨日的一幕幕又生生地出現在腦海裏,董涵翰堵在陳軒寧的房間裏,麵如死灰地望著李葉琛驕傲地從她的身旁擦肩而過。本以為,董涵翰會大哭大鬧,會抓住李葉琛或者是陳軒寧扭打在一起。可是她沒有,她隻是呆呆地望著這一切,彷佛她隻是個局外人,對這所發生的一切都隻是抱著看戲的態度,靜待事態的發展。隻是,她眼中的震驚與空洞泄露了這一切,她呆呆地回過頭來望著我質問李葉琛為什麼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我的心痛到無以複加,跑過去扳住她的肩膀搖晃道,“董涵翰,難道你是個死人嗎?!”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眶裏迅速地流了下來,她打掉我的手,直直地向陳軒寧走過去,站在他的麵前,半響不說話。陳軒寧也有些慌了,他抓住她的胳膊,嘴裏一個勁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眼淚嘩嘩地從她的眼睛裏流了出來,“陳軒寧,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陳軒寧低下了頭,好一會兒沒有說話。我清楚無誤地聽見身後傳來的那聲不屑地哼哼聲,心中的火氣陡然膨脹到極點,轉過身去一個巴掌扇在那張清純美麗的臉上。李葉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給她一巴掌,捂著臉驚訝地望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李葉琛,我告訴你,這一巴掌是你應該得到的!秦嫣雪對你這麼好,你卻破壞人家的家庭。董涵翰和你有什麼仇?你為什麼非要搶走人家的男朋友?你這種人是不是心理變態,專門見不得別人比你好是不是?”
“對呀,你猜對了。”李葉琛臉上的驚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微笑,她的聲音輕描淡寫,“楊溪,你說的很對,我就是見不得別人比我好,所以千方百計地破壞別人的幸福。你和林申幸虧不幸福,不然的話,你也會得到我的報複。”
“你…”我氣得渾身發抖,卻說不出話來。
“楊溪,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也挺可憐你的,你看你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那個人偏偏是你得不到的人,你哭泣,你悲傷,你抑鬱,你想用生命來愛他,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你還是得不到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和他扮演著屬於他們的幸福。”李葉琛的眼睛裏滿是鄙夷,她輕蔑地看了我一眼,“楊溪,其實你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如果你有和顧佳子抗爭的實力,我相信你的手段肯定比我更卑劣,你…”
“不要把我和你放在一起做比較!”我咆哮著打斷她,“李葉琛,我告訴你,我楊溪再怎麼卑劣,再怎麼無恥,也不會做出你做過的勾當來!因為在我心中,你早已就該拉出去槍斃一百遍,千人唾萬人罵。留在這個世界上,隻能證明這個世界太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