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否出事了?”若不是出事了,蕭衍應一大早便回來了。
蕭衍抿了抿唇,才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自然是有些事情是難得預算的。”
白荷幾人很快將粥點擺在桌上。
“你們都下去吧。”蕭衍擺了擺手。
等幾人退出去後,清朧才問,“你從未曾如此謹慎過,是否出了什麼重大的事?”
“此事我也是隻能與你提一兩句,今日過後,無論別人如何問,你都隻能說不知道,明白嗎?”蕭衍知道清朧並不是多嘴之人,但是事關重大,他還是忍不住的叮囑道。
清朧見他表情慎重,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她嚴肅地點了點頭,應承下來,“好。”
“過了今日,我怕是沒有多少時間陪著你了。”蕭衍金蹙眉頭,歎了一口氣。
清朧麵露疑惑,“什麼事情這麼嚴重?”
“今日皇上去西山祈福之時再次被人行刺了。”蕭衍壓低聲音,說道,“而且,皇上手臂受傷,刺客的匕首上淬了毒,毒性難解。”
“又被行刺!?”清朧一驚,而後忍不住一喜,“那豈不是正好證明爹爹的清白?”
蕭衍搖了搖頭,“盡管如此,嶽父大人的嫌疑仍是未被洗清。”
“我懷疑,一開始的行刺不過是皇上自導自演,將嫌疑的罪名扣在嶽父大人的頭上無非就是想針對我!”一開始他還想不到這一點,直到此前他拿出證據,皇上卻不放在心上時,蕭衍心中就隱隱有所猜測了。
聞言,清朧臉色難看,“那今日的行刺之事又是他自導自演?”
“應該不是。”蕭衍蹙眉,語氣篤定,“我雖不知這次的行刺是誰下的手,但是皇上絕不是一個敢以自身安危犯險的人。”
清朧咬住下唇,越發覺得四麵楚歌。
見她表情嚴峻,蕭衍又是心疼又是擔憂,有些後悔說這些事情讓她憂心,伸手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朧兒,別想這麼多。有我在,定會保護你和嶽父嶽母的。”
聽他承諾,清朧心中感動。
蕭衍將她拉入懷中,低聲問:“朧兒,若是有朝一日沒有這般的榮華富貴你還會跟著我嗎?”
此前,他曾信誓旦旦向文國公與蘇氏保證會護清朧周全,然而如今皇帝步步算計,他心中生怯,竟是害怕護不了心愛之人。
“想不到堂堂蕭世子竟還有如此不自信的一天。”清朧不由好笑,雖然沒有正兒八經地回答他,卻是與他十指緊扣,“天色已晚,相公,我們歇下吧。”
說最後一句時,竟是帶上了一絲媚意。
聽得蕭衍胸中一熱,忍不住低聲笑出來,“你這個小妖精!”
翌日,天還沒亮,清朧便被身邊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一睜眼便看見蕭衍已經整裝待發。
“這麼早就要走?”
“方才錢公公來傳話,說皇上吩咐,讓我過去。”蕭衍彎下身來,在她的眉間落下一吻,“放心,我會盡量早去早回。”
“好。”
昨日皇帝被行刺後,便由西山而歸。
如今,他有氣無力地躺在榻上,手臂上的傷口腐爛發臭,他冷眼睨著禦醫,沉聲問:“朕這毒可還有解?”
“皇上,臣無能……”禦醫惶恐地五體趴地,顫聲道,“這毒製作程序極為複雜,臣不敢亂下藥,唯有求得苗疆女子診治,皇上才有解毒的機會!”
皇帝冷著臉,這一時半會兒的,就算他派人去苗疆請人也要一頭半個月,那個時候他屍體怕是都涼了!
“皇上,四皇子來了。”錢公公走進來稟報,眉眼中帶著一絲喜意,“而且殿下還帶來了一個人!”
皇帝蹙眉,隻覺滿心煩憂,“讓他進來吧。”
四皇子帶著一個身穿奇裝異服的蒙麵女子走了進來,跪下行禮時,那女子行禮的方式也很奇怪。
蕭衍隻覺眼熟,卻一時想不起是誰。
“父皇,兒臣給你帶了一個人。”四皇子引薦身後的古怪女子,“兒臣聽禦醫說唯有苗疆女子可解父皇所中之毒,所以連夜派人前去苗疆,幸運的是在路上竟遇到在外遊曆的阿碧姑娘!阿碧姑娘擅毒,不若讓她來為父皇看看?”
皇帝眉頭緊蹙,麵上抗拒,心中滿是不信任。
蒙麵女子卻是嗤笑一聲,揚聲道,“小女子方才聽禦醫所言,猜測皇上所中之毒是我苗疆用了七種毒草、七種毒蟲所製的十四毒,裏麵是哪七種毒草、毒蟲,尋常人根本不敢輕易猜測。小女子敢斷言,即便給宮中禦醫時間調製解藥,他們也探究不出這十四毒的解藥來!然而,十四毒的毒發時間隻有前後三日,禦醫們遲遲拿不出解藥,而皇上的身體又等不得,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