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二小姐,安小姐,王妃有請。”
正當清朧打算和安婧盈“深入交談”的時候,蕭王妃的人來了。
清朧一看,喲嗬,竟然還是老熟人。
來喊人的嬤嬤是上次去文國公府教導清朧的教養嬤嬤,對方姓趙,是蕭王妃跟前的紅人。
“趙嬤嬤,許久不見。”清朧笑眯眯地打招呼。
“的確許久不見了。”趙嬤嬤冷著一張臉,很明顯就是不歡迎的表情,“還請兩位小姐立馬趕去,王妃在正堂等候。”
清朧與安婧盈到正堂的時候,蕭王妃已經喝完了一杯熱茶。
“董二小姐,你怎的今日突然上門了?”蕭王妃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難道你已經都做好嫁娶準備了嗎?”
清朧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不好好在家待嫁,到處亂跑什麼?
“蕭王妃,我今日是來與盈兒告罪的。”麵對蕭王妃的針對,清朧也不生氣,“此前我與盈兒曾因為一封信產生了小誤會。”
提到“信”這個字眼兒,蕭王妃心裏微跳,她仔細觀察著清朧的神色,試探性地問:“什麼信?”
“就是不知道哪個居心叵測的人寫來挑撥我與阿衍的信。”說到這兒,清朧嘴角揚起一抹信任的微笑,“我昨夜剛從佛陀山回來,阿衍便迫不及待趕來接我,還特意解釋了好一番。”
蕭王妃想起昨夜蕭衍匆匆離去,原來不是為公務,而是為了董清朧!
安婧盈聞言,藏在水袖下的兩隻手頓時十指捏緊。
她還以為蕭衍與董清朧感情產生了隔閡,所以被蕭王妃一提,她就連忙去“開解”蕭衍,沒想到兩人的感情竟然如此牢不可破!
“王妃,為了盈兒的清白,以後還請你不要再說要盈兒做阿衍的側妃這種玩笑話了。”清朧一副‘我為你著想’的表情說道。
蕭王妃臉色微沉,“本王妃什麼時候說這是玩笑話了?”
聞言,清朧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她輕歎一聲,柔聲地問道:“王妃,難道在你眼裏,以盈兒的資質就隻能給阿衍做侍妾嗎?這也未免太委屈盈兒了吧!”
“盈兒是要做衍兒的側妃!”不是侍妾!
蕭王妃糾正道。
“但是,側妃就不是侍妾了嗎?”清朧蹙眉反問。
蕭王妃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的確,不是正妃的話,無論名字叫的有多好聽,就是一個身份比較高的侍妾罷了。
“這種言論在府中傳揚開來就算了,萬一傳到了外麵去,您讓盈兒還如何做人?”清朧裝出一副憂心模樣,“若是被有心人散播謠言的話,盈兒怕是真的要絞了頭發去和青燈長伴此生了!”
“啪——!”
蕭王妃一聽,立馬拍了桌子,“我絕不準!”
“那王妃就要好好管束府中嚼舌根的下人了,一個不小心傳出去的話……”清朧未盡的話充滿了威脅。
蕭王妃的臉色不虞,聲音不由變得咄咄逼人,“如若此事真的牽連了盈兒的清白,我第一個就拿你是問!”
聞言,清朧眨了眨眼,無辜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如果此話傳了出去的話,我還擔心您惱羞成怒,趁機將盈兒塞給阿衍當一個無名無分的侍妾呢!”
蕭王妃被氣得臉色漲紅。
懟完蕭王妃出了之前一直憋悶的氣候,清朧拍了拍屁/股,幹脆利落地離開了蕭王府。
接下來的日子,她便真的悠悠閑閑地待在家中等出嫁。
出嫁前的一晚,蘇氏帶著一個紫檀木盒子來了清朧的院子。
紫檀木盒子在梳妝台上一放,蘇氏拉開裏麵的小抽屜,最上麵放著一把金梳子,而下麵都是一些價格不菲的金飾。
蘇氏將清朧的發髻解下,任由她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垂落在肩後。之後,她拿起金梳子,一邊念念有詞,一邊梳著清朧的發,每一字每一句都蘊藏著母親對女兒出嫁的祝福。
清朧不由覺得鼻尖發酸,等蘇氏給自己梳完發後,握住對方的手。
“娘。”她開口喊了一聲,聲音竟有些沙啞。
蘇氏輕輕一笑,倒映在銅鏡中的笑容慈和而溫柔,她感歎一聲,語氣中萬般的不舍,“朧兒,明天你便要成為人妻了。”
“但我永遠都是娘的女兒。”清朧道。
“那是自然。”蘇氏將金梳子放回道紫檀木盒子裏麵,“無論你是成為人妻,還是人母,你都是為娘的心肝寶貝。”
清朧頓時動容。
“早些休息吧,明日可要早起梳妝穿衣,別到時候耽誤了吉時。”蘇氏叮囑道。
清朧卻不肯放手,她轉過身孺慕地仰臉看蘇氏,期期艾艾地問,“娘,我今晚能不能與你一起睡?”
聞言,蘇氏微怔,“這……於禮不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