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國公立馬跪了下來,卻沒有接他的話。
若是以往,他必定退兩步哄著對方,但是現如今兩個女兒都陷在了四皇子府,他怎麼可能真的心無芥蒂?
一想到董如雪原本是與清朧同居,四皇子趁夜摸進去說不定還想連清朧也一起染指,文國公就恨不得剛才砸硯台的那個人是自己,他肯定把對方砸得頭破血流。
無論如何,他都要對方付出應有的代價!
“身為人父,老臣能夠理解皇上對四皇子恨鐵不成鋼的痛心。”文國公一說這話,皇上的麵色就緩和了下來,但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再次令皇上尷尬不已,他說,“隻是,老臣也希望皇上能夠體諒為人父對女兒的那一份心疼。如若不出這一檔子事兒的話,雪兒就算無緣嫁給七皇子為妃,也能夠做普通人家的一家之母,而不是和她姐姐共侍一夫。”
皇上呐呐講不出話來。
“……蕭世子這麼早前來是所為何事?”皇上隻好轉移話題,先晾一下文國公。
蕭衍道:“微臣與七皇子情同手足,自然是代替他前來問詢此事的結果。”
當年七皇子的娘舅家犯事被貶北平,七皇子也被皇上厭棄送到北平之地圈養,蕭衍與七皇子多有來往,日子一長,便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前幾年,七皇子在北平屢立戰功,皇上才將他召回京城。現如今,七皇子奉命追查江南貪汙案而離京半年之久。
聞言,皇上感覺麵上掛不住了。
文國公跪著等他回複,蕭世子站著等他回複,皇上有意拖延,但是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如若皇上實在想不出解決方法,微臣倒有一計。”蕭衍道。
皇上不信他這麼好心,但是事到如今,他隻能司馬當成活馬醫了,自暴自棄地說,“你說說看。”
“當前之急,是定下七皇子的婚事,隻有七皇子定下了名門正妻,自然不會有人將您當年為七皇子和董家三小姐訂下婚約這等兒戲之言當真。”蕭衍道。
聞言,皇上眼睛一亮,“這是好主意。”
蕭衍看了一眼跪著的文國公,又道,“此後,應當將的董家大小姐與三小姐提拔為四皇子的側妃,隻有提高她們的名分,才會讓人們認為四皇子是真心喜愛這對姐妹花兒,才忍不住將其采擷回府,而不是因為一時糊塗做錯事才導致如今結果。”
董嫻雅和董如雪若為皇子側妃,便大大改變了四皇子身邊的權勢構建,至少納蘭皇後給四皇子定下的側妃計劃得通通擱置,逼的四皇子不得不拉攏文國公。
這對於文國公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是……”皇上沉思了一下,朝他們擺了擺手,“你們先退下吧,讓朕再好好想想。”
蕭衍也不再逗留,攙扶起文國公離開了營帳。
文國公一出門,便問他,“朧兒喊你來的?”
“她怕您吃虧。”蕭衍也不否認,“您心疼她,她自然也心疼您。”
文國公為什麼倔著脾氣都要和皇上杠,無非就是為了清朧,他看得清楚,自然也對文國公多了幾分溫和。
“我的女兒,自然是要疼著的!”文國公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就怕以後加進了蕭王府,我就是想心疼都沒機會咯!”
蕭衍還能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當即一笑,承諾道:“若是朧兒想回府探望嶽父嶽母,我絕不阻攔。若是有時候您想來看看她了,也隨時上門來,小婿必定掃榻相迎。”
聞言,文國公悶了一早上的心終於舒爽了。
……
另一邊,四皇子離開了皇上的營帳後,便急匆匆地趕去了納蘭皇後的營帳,此次早冬狩獵中,皇上隻帶了納蘭皇後與幾位寵妃,其餘後妃全都留在皇宮之中。
“母後,此事您一定要為兒臣想想辦法啊!”四皇子一進門,便顧不得其他,當即跪在了納蘭皇後麵前,將昨晚自己被算計一事說出。
納蘭皇後原本心中還怨惱著四皇子好色誤事,卻不曾想聽到了這一番言論,當即蹙緊了黛眉,凝重地問,“既如此,那董清朧寫的那張紙呢?”
四皇子搖了搖頭,一臉頹喪,“事情發生之後,兒臣驚覺是陰謀,立馬派人翻找,卻找不到那張紙條與那鍋補湯了。”
納蘭皇後臉色鐵青,“你怎的如此魯莽?!本宮都說了,讓你別再接近董清朧那個害人精,你就是不聽本宮的話!如今出事了,才巴巴地趕來求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