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本已是前朝舊人,衰老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倒是貴妃娘娘,如今身懷有孕,可要當心身子啊!”許禦醫不以為意的自嘲道,打量了一番沈夢暄高高隆起的腹部,繼續道:“若是娘娘信得過卑職,不妨讓卑職給娘娘把把脈,也看看這龍胎何時可順利產下。”
“如此甚好,有勞許禦醫了。”當即沈夢暄在禦花園中找了個坐處,伸出右手讓許禦醫把脈。
“娘娘的胎相安穩,隻是不可思慮過度,若卑職推測的沒錯,再過三月,便可順利臨產了。”片刻後,許禦醫鬆開搭在沈夢暄手腕上的三指,胸有成竹道。
“多謝許禦醫提醒,如此,就借您吉言了。”沈夢暄站起身來,笑著衝許禦醫點頭告辭。
“外麵風大,素心,我們還是早些回宮吧!”直到素心攙扶著她再次回到了仙瑤殿,沈夢暄這才悄然從衣袖中取出了那封信,正是方才許禦醫在診脈的時候,悄悄塞進她的衣袖的。
“你們都退下吧,本宮今日乏了,想早點休息!”屏退了滿殿眾人,沈夢暄在帳簾內悄悄打開了已在手心握出汗來的那封信。
“表妹,見信如晤,不知你如今一切可好?”隻看到第一行,信紙上表哥熟悉的字跡,沈夢暄便已落下淚來。
表哥,不知如今你身在何方,一切可好,可知表妹我如今被困深宮的不得已?
袞州軍營,劉皓對著帳外的一輪圓月,悵然若思。當日,若非他無能,也不至於如今兵敗至此,就連表妹也都落入了六弟的魔爪 ,也不知道如今她和腹中的孩子怎麼樣了?
“皇上又在思念太子妃了吧?”身側,不知何時,許寧走了過來。
“我說過,如今我已再不是什麼皇上了,你們仍稱呼我為殿下好了。”劉皓無奈的搖頭。當初身在冀州軍營時,也是在這樣一個月下,他看著天邊的圓月,心中卻惦記著遠在京城的表妹。那時,因為他的無端猜疑和無能才讓表妹身處牢獄之中。如今,卻不想曆史重演!
“無論如何,在末將們心中,隻有殿下,才是我大漢實至名歸的國主,也請殿下相信,終有一日,殿下一定會再次入主京師,奪回本該屬於自己的皇位!”許寧當即單膝下跪道。
“你們放心,我絕不會灰心喪氣,更不會從此一闋不振。六弟欠我的,我終會讓他一點一點的還回來。隻是如今,表妹她一人獨自困在那深宮之中,更兼身懷有孕……” 劉皓扶起許寧,拍打著他的肩膀堅定道,可說起沈夢暄,卻又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皇上放心,劉旭不會拿太子妃怎麼樣的。聽說,他不但封了太子妃為貴妃,搬進了仙瑤殿。前日,朝中更傳來消息說,因沈貴妃懷有身孕,皇上當場駁回了契丹使臣要立契丹公主耶律璿為後的建議,決定冊立身懷有孕的沈貴妃為後!”即便知道劉皓聽到這些消息,心裏一定不快,許寧猶豫著,還是說了出來。
“什麼,你是說,六弟要立表妹為後?”聽到許寧的話,劉皓臉上震驚詫異的表情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