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找到住的地兒需要交租金,楚惠想到自己手上還有一隻金鐲子,到時候切一半兒下來抵租金。
“李大哥,別找太醜陋的屋子了,姐姐住不慣。”冬梅一下不明白楚惠那麼講究的人,怎麼會將就破舊屋子。
“別,冬梅,我......我身上已經沒有......”楚惠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嫂子,我有,你不要擔心,今後,隻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和冬梅的!”李士聰拍拍胸脯說道。
“不行,那是你娶婆娘用的!”楚惠連忙製止。
“咱們先活命再說,如今這世道,有沒有人敢嫁我還是一回事兒。”李士聰不以為然地說。
“姐姐,我這箱子是在機場的時候大少爺讓我提的,我提著挺沉,恐怕這裏麵是大少爺為姐姐解後顧之憂的。”冬梅指著箱子說。
楚惠頓時明白了,冬梅不肯上飛機時,丁伯豪讓她提著這箱子去找楚惠。
若是機場還有其他飛機到那邊兒去,楚惠便和冬梅、李士聰提著這箱子到那邊去找丁伯豪。
若是最終走不了,這箱子裏的東西便是楚惠後半輩子的依靠。
楚惠哽咽著,抱著箱子眼淚就流了出來,她的心已經被撕成了兩半兒,一半已經隨著伯豪和孩子們坐飛機到那邊去了。
據說,那裏和這邊隔著跨跨的海。
“士聰,你去吧,先找到屋子咱們安頓下來再說。”楚惠無力地說。
“好,那你和冬梅去哪裏等我?我辦好後好找你們。”李士聰問。
“......那,我和冬梅去咱們被燒的宅子後門等你吧,那裏已經是廢墟了,不會有人去。”楚惠想了想,實在無處可去了,隻能先去自家後門躲一躲。
而且,她也實在想家了,哪怕就是在自家門前的台階上坐一坐都好。
“好,那我先走了,冬梅,你小心扶嫂子過去。”李士聰小聲交代完,便匆匆去找林源去了。
街上很冷清,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楚惠和冬梅摸黑走到丁宅的後門兒。
後門這裏冷冷清清,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繁華。
以往這裏有門,門內就是家人們住的後院。
而現在門都燒沒了,隻剩下空空的門洞,看著裏麵一片淒涼,楚惠的眼淚又再次掉了下來。
“冬梅,我想再進去看一眼。”楚惠低聲對冬梅說。
“好,我陪著您進去。”冬梅提著箱子說。
倆人走進後院,再從後院慢慢走向前院,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楚惠沒走一步,心就刺痛一下,前後不過幾日而已,這裏就便得如此陌生。
丁家很大,單是從後院走到前院,都足足花了好大一會兒工夫。
前院不象後院燒得那麼厲害,後院幾乎夷為平地,前院好歹還有一間間屋子的痕跡,斷牆都還在。
“姐姐,你看,前院那兒似乎有些人影兒!”冬梅突然緊張地拉著楚惠的手說。
“不怕,這是在咱們自己家裏,走,看看去。”楚惠壯了壯膽,拉起冬梅就朝那些人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