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老爺還有什麼事兒嗎?如果沒有請回吧。”
楚惠已經不願意再和他聊下去了,這個男人陰晴不定,做的任何事完全沒有人能夠猜得到,城府之深令人恐懼。
她是個簡單的人,在去南昌之前,她還是個隻會依附他的女人,還覺得既然嫁了他,就得遵循從一而終的理念,不可對他有什麼異心。
但是這個男人珍惜過她麼?
拿著大把的錢娶了她,而她深深感恩,感恩他把她從寄人籬下、看盡臉色的生活中解救出來。
不,現在看來那是買,不是娶,娶,應該是娶進門來疼愛的,不是擺著高興時當花瓶充門臉兒,不高興時嗬斥、冷淡甚至趕了出去。
前麵寒著臉抱著小蘭罰她今後不許出院門兒,此時又來院中對她說“咱們許久沒有談談心了”,這種打人一巴掌再給人一顆甜棗是他一貫的做法。
原先她對他是帶著敬畏之心的,敬他救了自己、給自己闊太太般的生活。
畏他渾身散發出的那種冷洌之氣,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發火教訓人。
“小惠你......你不願意再和我說說話了?”花士昌錯愕地問。
原來的楚惠可是天天撒嬌纏著自己陪她說話呀,如今怎麼就變得這麼陌生了?
她的身上,不僅沒有了往日的膽怯和畏縮,反而多了幾分傲氣和冷漠,這是怎麼了?她離開宅子被劉媽帶出去養病也不過短短倆月,怎麼就變化這麼大呢?
不行,改日得好好問問劉媽,楚惠出宅子之後到底經曆了什麼?
自從她們主仆二人回來之後,他由於信任楚惠都沒有去深究她們不見了的那些日子到底在哪兒。
那兩個月裏,他派了幾撥人去尋找都沒有找到,正當他心灰意冷的時候,她又回來了。
可是這個重新回來了的楚惠變得讓他倍感陌生,她不再是那含情含笑的眼神,而是來自骨子裏的一種冷漠,每次看她的眼睛,就給人一種要退避三舍的感覺。
“我豈能不願意?老爺想說什麼就說吧,我隻是乏了。”楚惠聲音有點兒輕,依舊冷。
“......小蘭搬到你隔壁的院子裏,我知道對你......給你添麻煩不少,隻是我......”花士昌停頓了一下,才鼓起勇氣說:“等小蘭搬過來後,有人會住進你原先的院兒裏。”
楚惠又些驚訝,也有些聽不懂:“老爺的意思是,由於有人要住進那個院子,因此才讓小蘭搬來我隔壁?”
“不不,不是,即便沒有人要搬進那院子,我也準備好讓小蘭搬過來和你有個伴兒。”花士昌紅著臉分辯。
“這些都是老爺的事兒,老爺自己安排就好,無需和別人說。”楚惠再次冷漠地表示。
這令本想和她說新納妾之事的花士昌有些尷尬。
原本以為楚惠會問個仔細,比如是哪家姑娘?哪裏人氏?幾時進宅子來?等等,他好一個一個回答。
沒想到楚惠一概不問,且顯得毫不關心,仿佛要納妾的這個人是別人家的男人,與她無關,這讓花士昌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