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你說了算呀?這兒你熟呀?”劉媽聽到梅玉不情願的口氣就來氣。
他們倆對這地兒人生地不熟的,不聽她的難道要聽他們的?
“哦......”梅玉被劉媽的樣子給嚇倒了,害怕得低下頭,沒敢再吭聲。
這就是大戶人家的家裏小丫鬟被老婆子們欺負怕了,因此見個婆子瞪眼兒都會條件反射地害怕。
“愣著幹嘛,快叫上那伢子,提上箱子,跟我走!”劉媽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抱著那盒千年老參說。
“哦哦......好好,好!”梅玉這才反應過來,二好哥還在田地裏窩著呢。
她匆忙跑到田邊,朝著稻田裏輕喊著:“二好哥!二好哥!快快上來,咱們要走了!”
曾二好蹲在田間腿都蹲得發了麻,這會兒聽見梅玉在喊,抬起頭,見路上已經沒了那些人,隻有梅玉和不遠處打著燈籠的劉媽。
他頓時不顧腿腳發麻,站起身拖著一條發麻的腿回到路上。
“伢子呀,你和梅玉姑娘跟我走,咱們先到不遠的莊子上歇息歇息再走,要不這大半夜的走錯方向可麻煩了。”劉媽這會兒朝他們倆和顏悅色起來。
畢竟這一路下去,三個人還得互相關照才成。
她把那盒人參放進藤箱裏,把箱子交給二好:“細伢子,這隻箱子一路上就歸你保管了,這可是姨太太的東西,咱們不能把它弄丟嘍。”
“劉媽,有件事兒都到這會兒了,我想問問您,問錯了您別見怪。”曾二好撓了撓後腦勺,有些靦腆地說。
“好,你問吧,問對問錯先問出來再說。”劉媽對著燈籠看著他。
“咱們費這麼大周章讓梅玉冒充一位姨太太,那位姨太太她......是誰呀?她人在哪兒?”曾二好小心地問。
劉媽一聽,頓時聽出了名堂,敢情這二人不知道丁長官丁少爺身邊的那位m就是花家宅子裏的姨太太?
她立時心裏也犯了難,這可怎麼回答?
如果說南昌去了的楚惠就是花家的姨太太,那萬一楚惠和少爺在南昌隱瞞了身份呢?自己說了反而壞事兒。
如果不說,那人家曾二好這會兒不問,梅玉這妮子也會時不時一路問,自己可怎麼回答?
“我知道了,那位姨太太是不是我們大少奶奶的姐妹,我們大少奶奶可美了,前幾日大少爺帶回的,正是我們大少爺和三少爺要我們來這地兒救什麼姨太太的。”梅玉不等劉媽回答,自作聰明地說了出來。
劉媽心裏頓時亮了:“大少奶奶?你們大少奶奶叫什麼?”
她心裏希望是楚惠,又希望不是。
希望是,是因為她幾日不見姨太太,心裏太牽掛她了。
希望不是,是因為楚惠是花家的姨太太,怎麼可以做別人家的什麼大少奶奶?
“我們大少奶奶人也好,隻可惜在回南昌城的路上小產了......”梅玉又嘴快地說。
“好了好了,這事兒我知道。”劉媽皺起眉頭抬手阻止了她。
今夜真是緊張過了頭了,這不就是說的楚惠嗎?隻是這姨太太不是和丁家少爺在一起的嗎?怎麼成了梅玉口中的大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