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速去速回呀，我等著您.......”花老爺和花銅剛走到院子中間，小蘭嬌脆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
花老爺腳步一頓，停了停，然後尷尬地看著花銅，說：“走，走，女人真是麻煩......”
花銅已經習慣了，沒有搭話，跟在他身後出了院子。
楚惠院兒中。
李氏走到楚惠的窗邊，劉媽忙走上前打開窗子讓她朝裏麵看。
屋裏燈光昏黃，隻見楚惠倒在地上，旁邊一口箱子打在地上，衣服散落出來，楚惠一動不動地躺著，頭歪向一邊，淩亂的頭發蓋在臉上，她那尖瘦的下巴露出來，在燈光下顯得黯然無色。
順著楚惠的身子往下看去，一條大概是睡時穿的白色棉袍，開叉處可見雙腿間流出的血，大腿、小腿均是，地上的血跡已經快要凝結了，看著慎人。
李氏皺著眉、用手掩著嘴，那股子血腥味兒讓她直反胃，真不該打開窗子瞧，讓血氣衝撞了可如何是好？花家宅子裏的人最忌諱這個，女人小產出血是最招煞的。
劉媽見大太太這模樣，忙將窗子打下，扶著她走下台階到院子當中。
“哎喲！可造孽喲！怎麼好好的成這個樣子了？快快快，劉媽，你快把那箱子收拾好來，趕緊把姨太太扶到床上去啊！”大太太一副痛心的樣子，大聲吩咐著。
“還有你，吳媽，你趕緊和劉媽進屋去，搭把手，把姨太太扶到床上，快快打熱水來清洗清洗，地上涼，別落下了病根兒！”
跟她一起來的吳媽剛“哎”了一聲，就被劉媽攔住了：“不用不用，大太太，姨太太這邊兒有我呢，我來去做就行了，您別在這兒呆久了，夜風寒涼，您先回去歇息。”
劉媽就是怕吳媽進去發現破綻，因此趕緊搪塞。
“這樣兒？行，也好，我身邊的小蘭今夜也不知道哪兒去了，我身邊也確實缺不得人，那我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兒盡管過去和我說。”大太太又故意抬高了聲音，看著楚惠的屋子說。
“是，大太太，您慢走！”劉媽垂手垂眉站在一旁。
吳媽攙著李氏剛走到院門口，花老爺帶著花銅一腳踏了進來。
“老爺？老爺，您怎麼來了？”李氏心裏“撲噔”一下。
她原本料定老爺不會到楚惠這兒來，老爺是買賣人，忌諱的東西可多著呢，加上近段時間對楚惠已嫌惡之極，哪裏還會到這院兒來？
“雲娘也在呀。”花老爺看了一眼李氏，神色好了起來，邊進門邊說。
這個原配夫人果然沒有娶錯，宅子裏上上下下的事兒全是她在操勞，這麼大夜裏的還過來看這楚惠。花老爺頓時對李氏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這麼大宅子還真離不開這麼賢惠的太太當家。
花老爺匆匆邁上台階，他是抱著氣兒來的，打算就在門口看一眼人有救沒救就走，其他的事兒吩咐花銅去做就是。
“老爺！”李氏見他已經踏台階，嚇得驚呼。
“怎麼了雲娘？”花老爺停下腳步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