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般說書的茶館之中都有一或拉二胡或彈琵琶的小姑娘,她們必定生世苦情,必定被惡霸瞧上,而之後當然會有一個英雄出來救美。
今日,這套路般的情節就出現在我眼前。這茶館中有一拉二胡的清秀小姑娘被這底下聽書的猥瑣小惡棍看上,偏說要納了她做小妾。小姑娘不從,惡棍便開始帶著背後的猥瑣爪牙一起拉小姑娘。我正四處尋找今兒個命定的英雄,眼看小姑娘就得被逮走了,這英雄還是沒出來。
我覺著我該是時候出場了,便威風凜凜的站了起來,頗有氣勢的喝到:“放開她。”
那惡棍長的流裏流氣,轉頭看了我一眼。露出滿口黃牙:“偏不放,除非小美人你跟我走。小爺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我覺著我活著五千多歲的尊嚴被侮辱了,竟然被這歲數給我做重孫子都不夠的猥瑣男子給調戲了。我很生氣,打算好好教訓教訓他。
可要命的是我現在不能使用法力,吹哨子又怕擾了鏡瑜的要事。正想著用拳腳功夫估計也能製服這幾個呢,便出來了今天該出場的英雄。
這英雄倒是長的極為好看,整個人像一塊潤潤的玉一般溫柔,說出的話也是溫溫柔柔的:“放開那位姑娘。”他的臉上甚至帶著笑,聲音也不是特別大,可是就是帶著一種天生不容人拒絕的氣勢。
惡棍的爪牙聽了下意識就想放手,我都見他們的手鬆動了一下。可是一會兒可能是反應過來不該聽他話,便又押住了小姑娘。我鬆了口氣,今兒個的事有人解決了。便繼續坐下,剛費了?會兒腦子有些渴了便倒了杯茶,捧在手中細細的喝。
那英雄頗有興致的瞧了我一眼,似乎對我這麼放鬆實為不解。
“你是何人?”那惡棍許是見英雄身上穿著不俗,氣勢非凡。竟然客氣了不少,果真是個欺軟怕硬的。
我撇撇嘴,真沒眼力見,好歹我是個妖精,竟是不怕我怕個人類。
那個英雄不回答他的問題,背後帶一青衣隨從就那麼走下樓,走向人群中。慢慢靠近那惡棍。
“我是何人?你大概不配知曉。放開那姑娘,不若有你好果子吃。”英雄表情和語氣都很淡定,看來是這人間中勢力頗大的人。
惡棍不作回答,大概色膽包天,帶著人便走。惹毛了那好看的英雄。二人便匆匆打了架起來。英雄手都沒動一下,全是背後那隨從動手,那隨從的拳腳功夫倒真算凡人中頂尖的好。招招淩厲,沒一會兒,惡棍一群人便被打得趴了。
“你給我等著,這京城中還沒人敢惹我。”看來這隨從還沒下死手,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接著,惡棍就屁滾尿流的走了。
那彈二胡的小姑娘倒是個知恩圖報的,一言不發就開始給我和英雄磕頭,看架勢倒是想著把頭磕破了。
我伸手阻了她,這禮受不得:“姑娘,不必多禮。”
“奴家叫小憐,今日多謝二位相救。奴婢願做牛做馬報答二位。”她嘴裏倒是客套著向我們倆道謝,事實上,一雙楚楚可憐的眼卻直勾勾的盯著那長的頗為好看的英雄。
我悟了。
這姑娘卻是想來一場以身相許的報恩戲碼。我興致缺缺。索性不再應她。
姑娘頻頻向英雄示好,連我這五千年從未嚐過情滋味的老妖精都看懂了他的意思。
或許他不是不知不是不懂,隻是沒和這小憐看對眼。可憐這神女有心,襄王無意。
英雄看著是個不願與她多作糾纏的,命身旁的隨從拿點銀子給姑娘,就三言兩語打發了人家。
這姑娘倒也識趣兒,揣著錢一步三回頭淚眼朦朧的看著英雄走了。
這戲倒是俗啊。
這皮相不錯的英雄走向我,看樣子是要和我搭話。
“姑娘,可以坐這裏嗎?”
“嗯。”我不知什麼時候也開始學著鏡瑜,愛講這一字真言。
“在下名喚齊修遠,冒昧問姑娘一句,姑娘叫什麼?”英雄看著我的眼睛。我瞅著他有些不自在。這男的看著我怎麼跟我見著糖醋魚的眼神一般。
出於禮貌,他又沒表現出他想和我勾搭的意願。我便告訴他我的名字。
我替他倒了一杯冷茶,問他介不介意喝。他倒是不嬌氣,乖乖的飲茶。
惡霸趕走了,這說書的又開始講著聽過不知幾遍的故事。
他坐我對麵,我們聽著故事。他是個很風趣的人,見我對台上的故事不是很感興趣。便和我聊了起來。
齊修遠見識很廣博,走過很多地方。他和我說很多地方的風土人情,又投我所好,說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他的皮相雖及不上鏡瑜,卻也十分不錯。不得不說和他相處十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