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可是個好地方,妥妥的n代古都,大街小巷,犄角旮旯,滿滿都是撲麵而來的濃鬱的曆史的芬芳。

炎炎夏日,正是擼串的大好時節,閑下來的人們三三兩兩的圍坐在路邊大排檔的遮陽扇下,邊喝著冰啤酒,邊擼著串子吹牛逼,那滋味兒別提多愜意了。

晚上六點多鍾,崇明公園的林蔭小道上,遲早(親,這是人名哦)正一臉不耐的兩手插兜,一搖三晃著向大道方向走去。

她從今早天還沒亮就一直忙活到現在,期間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真心又渴又累,疲憊至極,可旁邊那個話嘮還不肯放過她,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簡直神煩啊有木有。

“遲早,你不能這麼幹!如果讓師祖知道了,一定罰你到思過崖去跪到死都不放你出來。”

說話這家夥兒並不是人,嚴格來說它隻是一隻貓,一隻藍眼睛的黑貓,如果一定要說它有什麼地方異於常貓的話,那估計就是它不僅會說話,而且還特別的肥、特別的肥、特別的肥……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遲早,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你身為驅魔人的節操呢?被狗吃了麼?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你這是助紂為虐,自毀道行,你到底懂不懂啊?”

說話這肥貓名叫墨鬥,算是遲早名義上的愛寵,實際上的祖宗,據說它是一隻九尾玄貓,聽起來特別牛逼吧?當初師祖將墨鬥贈給遲早時,她可是興奮得三天三夜都沒睡著覺,時至今日,遲早隻有一個念頭:

人這一輩子啊!誰還沒有個缺心眼的時候,自己那時終究還是太年輕了,眼皮子忒淺,完全不懂得這個世界的險惡啊!

話說到底是誰說的,黑貓白貓能抓耗子就是好貓,這種好吃懶做、奸懶饞滑、嘴賤爪欠、自以為是的妖孽,就該一刀宰了再燉一鍋上好的龍虎鬥,就它那一身肥膘,扒了皮做菜才是它最好的出路啊。

“遲早……”

“閉嘴!”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被墨鬥念緊箍咒似的絮叨了半個多小時,遲早終於忍無可忍,咬牙切齒道:

“那個自私自利的混蛋,欺騙無知少女也就罷了,居然連套都不知道帶,那姑娘才十七歲,都已經為他打過四次胎了,其中三次是去年,一次是今年,也就是那姑娘割腕自殺的頭三天前,結果怎樣?這小王八犢子,人家姑娘頭七都還沒過呢!他就跟別的女人滾到一塊堆兒去了,這種賤人,別說人姑娘陰魂不散,要找他複仇,如果換成老娘,早分分鍾閹他一百遍了,這個挨千刀的渣男。”

“可是……”

墨鬥也覺得這男人真心下地獄都便宜他了,可是他們作為驅魔人,怎麼可以眼見惡靈作祟卻置之不理,甚至還有縱容行凶(故意放水)的嫌疑,這根本就完全違背了驅魔人的行事準則,如果師祖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他們。

“哎呀!你就別可是了。”

遲早一臉不耐的打斷墨鬥,翻著白眼道:

“隻要你不說,師祖他老人家怎麼可能知道,還是說……你要出賣我嗎?”

麵對遲早赤|裸|裸的威脅目光,墨鬥終於忍辱負重的閉上了嘴,其實它一點都不想管那賤男的死活,要不是遲早趁著正午時分陽氣最弱時,施法招出了那姑娘的陰魂,且因此得知了事情的真相,說不定現在那姑娘早被他們打得魂飛魄散,死得連渣渣都不剩了。

“……那個,我要吃小魚幹,要炸得焦黃噴香,又酥又脆的那種。”

想封住它的嘴,總要付出點代價才行吧?墨鬥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縱身一躍便跳到遲早的肩膀上。

“喂!你爪子那麼髒,不要弄髒我衣服啦!”

遲早哇哇叫著,想要將墨鬥從自己肩膀上扯下來,奈何這廝四隻爪子牢牢勾住她的衣服,就跟長在她身上了似的,怎麼扯也扯不下來。

“你這混蛋啊啊啊!我的新衣服啊啊啊!”

……

一人一貓唧唧歪歪著出了崇明公園,穿出林蔭小道的位置,有一個小小的噴水池,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這噴水池突然跟吃了大力丸似的,在遲早恰巧經過時,猛的噴出五六道水柱,遲早全無防備,瞬間便被淋成了落湯雞。

因為天氣實在悶熱得厲害,遲早隻穿了一件純白的t恤,下麵配著一條破破爛爛的牛仔短褲,此時衣服濕透後,全都緊緊貼在身上,一時間曲線畢露,就連內|衣上的花紋都幾乎清晰可見。

遲早暗罵一聲晦氣,可也隻能自認倒黴,好在這條小路一向僻靜,根本沒什麼人打此經過,待會自己快點走,繞過那胡同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交出來。”

距離遲早不遠處,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正皺著眉頭扯著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猥|瑣大叔不放。

“我看見了,把照片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