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 / 3)

當年十月,陝北嚴狁犯邊,擄掠燒殺,直入周境。不日,東方告警,淮夷伐溟昴、參泉、裕敏。未幾,南方邊報,荊楚之師,攻入伏牛山……

厲王大驚失色,無禦故之策。群臣諫道:“可召伯氏,此人熟讀兵書,深諳用兵之道,並訓練、裝備了一支戎車部隊,不僅戰鬥力強,而且擅於長距離奔襲。今挽救國家危亡,非用此人不可!”

厲王隻得下旨:“封伯氏為武公,授統領西六師、殷八師之權,著即退敵!”

武公臨危受命,親自偕部將不媐迎戰嚴狁,並大量派出偵察兵,掌握四方敵情,以防諸侯異動。陝北嚴狁在周主力打擊下,被迎頭一棒,潰不成軍,倉皇敗退,周軍斬殺萬餘,俘獲數萬。不媐之師東指,應戰兩淮。部將由敔入伏牛山迎戰楚師,采取節節堵擊,拖延時間,以連失數邑,消耗楚軍,配合主力。武公匆忙趕回成周。

隴東嚴狁一月後方才攻周,原意隻是想乘亂擄掠,並無配合馭方戰略之意。故而沿途奸擄燒殺,擄掠無數,此時不媐之師已經東指,由敔之師被牽製於伏牛山。嚴狁如入無人之境,見京郊富鐃,防守乏力,不顧先期承諾,徑直搶入京畿。偏武公剛剛回到成周,猛見隴東嚴狁攻入京郊,而京城防守恰恰處於空當,竟無兵卒防守!武公頓時失色!四方偵探也齊聚回報:東、西、北眾夷齊叛,南方鄂侯馭方雖按兵未動,卻在密調大軍,看樣子必然有大的行動!

武公歎道:“幸得隴東胡人,否則成周危險了!”

眾將不解。武公又說:“種種跡象表明,這場戰爭定是鄂侯馭方一手策劃,他用南北夾擊之策,誘我四麵出擊,乘京都空虛,一舉而破成周!幸胡人貪眼前之利,擄掠京郊,為本公預警,否則我們將成曆史罪人了!”

眾人才明白過來。武公沉思片刻,斬釘截鐵地說:“眾將聽令!本帥親守京都,部將多友全力追擊嚴狁,截獲被擄掠之財,嚴懲胡人。不媐率西六師迎戰徐淮,叔尚父禹率戎車之師直逼長江!”

嚴狁部落,原本貪婪成性,以擄掠為主,缺乏指揮和調度。根本沒有戰略配合的準備,逼近京師後,乘虛大肆擄掠,逼近京畿,猛見加強了防範,匆忙後撤。退兵途中,又再掠栒邑,滿載而歸。多友將戰車改為十二人配備的戰鬥單元,奮勇追擊。而嚴狁滿載搶掠物資和人口,則形成了以三五人一車的重載的運輸隊,行動遲緩,戰鬥力大減。很快便被追至,經兩次戰鬥,胡人老少皆破殺戮,被擄奪的人、畜、財物均被奪回。

武公很快轉向進攻,集中西六師和殷八師,加武公戎車部隊,交向父禹統一指揮,繞過楚師及東、徐淮夷,直抵長訌,進攻鄂邑。

馭方正為前線各路大軍節節勝利而倍感欣慰時,突然探馬飛報:“隴東嚴狁,貪掠成性,違背承諾,已近逼京畿!”馭方驚得麵如土色,半晌才吐出一口長氣:“胡人誤了我的大事啊!”

鄂王宮內,眾臣齊聚,紛紛獻策,要馭方當即立斷,揮師直搗京師。馭方歎了聲“戰機稍縱即失,隻恐已經晚了……”話音未落,探馬又報:“叔向父禹率武公戎車及西六師、殷八師繞過揚越主力,直逼鄂都而來。武公固守京師,多友率戎車部隊已攻至江北!”

馭方反倒冷靜下來,輕聲問道:“眾卿可知,武公是何許人也?”

眾臣一時無人可答,許久才閃出一人來,說:“此人並非諸侯,故而未見典冊。其先原稱伯氏,因通謀略、知兵法,專訓一支戎車部隊。臨危受命,厲王封為武公,掌管全國兵權,今坐守京都,也必是精銳之師,成周難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