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要走了。”洛以真推開依雲上城的手,轉身朝滂沱大雨中奔去。
“老婆,你要去哪?”依雲上城好想追上去,可卻發現腳抬不起來,很無力。望著洛以真漸漸遠去的背影,依雲上城隻能呼聲大喊:“老婆,你要去哪?別走…別走…”
一旁的高雅平被依雲上城的喊聲驚醒了,她趕緊起來看看依雲上城,看到他皺緊眉頭,手高高抬起,想捉住什麼,卻什麼也捉不到的樣子,她急忙叫醒他:“城兒,城兒,醒醒,醒醒。”
“不要走!”依雲上城一下子驚醒,慌張的起了身。一看到高雅平,他焦急萬分的追問:“媽,你怎麼在這?以真呢?以真她呢?”他四處張望,卻發現四周是這麼的熟悉,原來他已經回到家了。
高雅平的嘴角痛苦的抽搐著,看著依雲上城卻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該怎麼跟依雲上城說,也許…
“媽,你告訴我啊,以真呢?不行,我要去找她。”依雲上城掀開被子,欲想下床,可頭卻一陣昏沉的倒下去。
高雅平急忙扶住他,焦急的問:“兒子,你沒事吧?”
他越問洛以真在哪,高雅平越是不告訴他,他覺得心裏空空的,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他著急的問:“媽,你告訴我,以真呢,以真她在哪?”
看到依雲上城的情緒這麼激動,高雅平還真不知道怎麼跟他實話實說,她該怎麼說?說洛以真根本就沒有被救出?如果真的這樣告訴他,他一定覺得生不如死…
“媽…”
“兒子,以真她…她當時沒有被救出…水太急了,她…”高雅平很痛苦的說出實情,她不敢想象依雲上城的反應。
“不可能,媽,你跟我開玩笑,你一定是跟我開玩笑對不對?她怎麼會有事呢,不會的,媽,你在跟我開玩笑,一定是跟我開玩笑。”依雲上城緊緊的捉住高雅平的手,瞳孔因為驚愕而不斷的放大,就連他的話都有點顫抖。
高雅平抑製住內心痛苦的情緒,繼續安慰依雲上城:“兒子,媽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是以真她真的沒有被救出,當時公交車上有十五人,其中有七人遇難,包括以真…”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依雲上城的精神狀態開始發生變化,恐慌、難過和不安一齊湧上心頭,壓的他有點喘不過氣,胸口就像被一枚子彈穿過,一彈就穿過了他的心。“我要自己去找她…”
高雅平急忙阻止他,又說出了讓依雲上城感到絕望的一句話,她說:“兒子,你已經昏迷半個月了…”
一聽到高雅平這句話,依雲上城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樣,什麼也沒有了,可是卻那麼痛。他痛苦的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大喊一聲,錘著自己的大腿。“為什麼,為什麼我被救了,她卻沒有?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依雲上城無法原諒自己,那眼淚齊齊湧上眼眶,從他的眼睛流淌出來。
“兒子,你別這樣,你這麼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兒子…”高雅平手足無措的抱住依雲上城,感覺他此時的肩膀好瘦小,感覺他還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真的好心疼他…
半個小時後…
“奶奶,爸爸醒了嗎?”洛以念牽著依雲習建的手,從外麵進來,說完急忙跑到高雅平麵前去。
“以念乖,爸爸剛剛睡著。”高雅平一邊說一邊將洛以念抱起來,用手拭去眼角還未幹的淚花。
洛以念還不知道洛以真出事了,她還小,高雅平和依雲習建不忍跟她實話實說,就騙她說洛以真出差去了,要好久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