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幹淨了,一個偏偏又喜歡做不幹淨的事。”榮淺不想和他爭吵,也盡量讓自己退讓、隱忍,可厲景呈要求的實在太多。
他不可能讓她連想念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她愛著霍少弦,15年的青澀陪伴成了愛情,他一句讓她忘記,她就能忘得掉?
厲景呈腳下是那些碎片,他皮鞋踩上榮淺散落的畫稿,一張張記憶中的臉遭到碾壓。
榮淺徹底被激怒,她衝上前推了一把厲景呈,“不準你動!”
厲景呈怒火中燒,他雙手扣住榮淺肩膀猛地將她按向那張圓桌,桌子並不高,榮淺後背砸上去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腰就要被拗斷似的。
男人手掌撐著她肩頭不讓她起來,榮淺頭發散開,掙紮了好幾次,厲景呈就是讓她躺在那。
“這兒的東西都是我的,連你都是我的,我想踩就踩,想毀就毀,容不得你說個不字!”
“厲景呈,你這樣惱羞成怒做什麼?”榮淺同他直視,這會,反而沒了害怕,“你別告訴我,你還指望我喜歡上你?”
“不可以麼?”
“這種努力,我連試都不會試,因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厲景呈睇視她的唇,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傳入他耳中,他覺得刺耳極了,不想聽。
男人目光掃過她優美的脖頸,榮淺穿了件加絨襯衣,扣子間的細縫隨著她的呼吸而敞開,隱約能看到裏頭露出的肌膚。
厲景呈沉了沉眸光,雙手忽然抓著她兩邊的領子使勁一扯。
他使得力氣很大,三顆扣子同時飛迸開,榮淺尖叫了一聲,手裏拽住的雕塑刀朝他掃去。
厲景呈手臂上感覺到有疼痛,他鬆開手。
榮淺撐起身,推開他後跑到一旁。
手裏的雕塑刀掉到地上,厲景呈麵無神色掃了眼,轉身走出玻璃房後將門給拉上。
榮淺急忙飛奔過去。“厲景呈,你放我出去!”
男人將門給反鎖,透過一道澄亮的玻璃,兩人對立,厲景呈單手覆上去,“你不是喜歡待在這嗎?那好,你留著,沒人會打擾你。”
“不要,我害怕,放我出去!”
榮淺雙手拍打,厲景呈沒再多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傭人聽到爭吵,趕了出來,厲景呈徑自朝別墅方向走,“把那間屋的暖氣給我停了,沒我的允許,誰都不準給她開門。”
回到樓上,厲景呈走向陽台,榮淺仍舊站在門口,厲景呈雙手撐住陽台欄杆,清冽的晚風吹拂過來,也吹散些許他心頭的煩躁。
手臂上的疼痛加劇,厲景呈垂眸看眼,一道長長的紅痕,並不算深,滲著些許血珠。
隻是這痛,為什麼會從他的手臂一直蔓延進心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