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施,你終於醒過來了!”
一直守候她床邊的文生娘看她睜開了眼睛,熱切的上前詢問著,說著聲音哽咽,熱淚盈眶,站在後麵的文生眼裏布滿血絲,臉色暗淡,憔悴多許,因為擔心梁洛施的安危,聽到史密斯先生的通報,急忙趕到醫館,一夜未眠,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梁洛施這才感覺後怕,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娘,文生,不要擔心,現在不是沒事嗎,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梁洛施安慰著,掙紮著想要起來,卻感覺渾身疼痛,軟綿綿的,
“快躺下!你還沒複原,要好好休息!”文生趕緊扶她躺下,不讓她起來。
“那小孩怎麼樣了,誰救了我們?”想起昨天那溺水的小孩,臉上浮起擔憂的神色,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貝,還有誰出手救的她,在那樣危及的時刻,對她來說等於恩同再造,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
文生娘含淚說:“是張副帥他們救的你們,那小孩也沒事了,在隔壁的病房。”
張副帥,梁洛施輕輕的念著,是他,梁洛施眼裏滿是不可置信,想起那天舞會對她的戲弄,怎麼可能是他,梁洛施不禁心潮起伏,陷入了矛盾的思緒中……。“梁姐姐,可以進來嗎?”一個虎頭虎腦的腦袋探了進來,推開門,後麵跟著一對青年夫婦。
“梁小姐,你現在好些了沒,這是我親自的燉的雞湯,給你補補身子,”說著放在床頭櫃上。“梁小姐,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家虎子現在就……”說著眼淚就達拉達拉的下來,緊緊抱著虎子的頭。
梁洛施吃力的撐了起來,臉帶微笑:“大家沒事就好了,這是虎子吧,虎子,過來。”
摸摸虎子的頭,詢問著身體狀況,一上午說說笑笑就過去了。經過文生娘的細心照料,梁洛施好了一大半。
躺在床上的梁洛施腦海裏時不時會浮現那偉岸的身影,“怎麼會是他”,隻要一想到時他,她心中就久久不能平靜。
“娘,你說我要不要當麵謝謝人家。”梁洛施忍不住像文生吐露心中的苦惱。
“洛施啊,你的命都是人家張副帥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按禮數,你要好好謝謝人家啊。”文生娘拉著梁洛施的手,語重心長的說著。
“不過你以前認識張副帥嗎,住院看病的錢,前幾天我去問時,說張副帥的副官已經交了,而且給你找來最好的醫生。”文生娘有些奇怪。
啊,梁洛施沒想到他不止救了她命,還幫她找最好的醫生看病。心裏對他的好感又上了一層,原來的小矛盾早就煙消雲散。
“娘,我在史密斯先生家見過他一次,也談不上很熟,你說的對,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人家的。”梁洛施下定決心道。
注定會有故事發生的兩個人,也許無論如何也不會錯過,冥冥之中有一條紅線,早已悄悄地把他們綁在了一起。
有一種緣分,是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
從此,這一段愛情開始了征程。
梁洛施仿佛突然間感應到了冥冥之中的某種召喚,這盤命運的局她就這麼迷迷糊糊毫不知情地一頭撞了進去,卻並不知道緣定三生正是由此時起。她隻是沿著命運的指引一步步地向前走,一直走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身邊。她是身不由己卻又心甘情願的。
身體複原很快,隔幾天,梁洛施就可以到處走了。梁洛施提著買來的糕點,站在大帥府前籌措不前,想見又不敢見,遲疑著不敢上前。越來越近,芳心砰砰跳不止,連提著糕點的纖細的手也在不停大顫,臉上火辣辣的,全身的力氣感覺被抽空似的。梁洛施望著前麵的巍峨的府邸,大門前站著幾個灰色的士兵,深深的吸了了口氣,拍拍滾燙的雙頰,鼓足勇氣走上前去。
張副帥自那天回來,得了重感冒,折騰好幾天才好了起來。也虧感冒,讓他忙裏偷閑,這天,他躺在花園裏的藤椅上看報紙,旁邊一小圓桌上,香濃的咖啡冒著熱氣,悠然一副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情景。難得卸下那冰冷,嚴肅的表情,好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哥,讓路過的女仆的都忍不住嬌羞。
花園的路口傳來蹬蹬的腳步聲,張副帥把思緒從報紙中拉了回來。
是林副官:“報告副帥,有位小姐前來拜訪。”
“小姐?不是吩咐過,凡是那些不相幹的人都不見嗎。”臉上升起一絲慍怒。
“是梁小姐,提著糕點親自來道謝來的,如果不想見,我現在就回絕了,”說著轉身要離去。
“等下,請她去客廳,我馬上過去。”聽著是梁洛施,剛才的慍怒馬如曇花一現,站了起來,回屋換了一身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