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開始變得很平靜很簡單。
同毅沒有來找我,我身邊似乎少了些什麼,不知道是歡笑還是哪個熟悉的身影,我知道我們在同一個校園裏回蕩,但是似乎我們總可以避開彼此,我們有半個月沒見麵了吧,雖然我知道他在那上課在那工作。
其實人都是挺奇怪的動物,以前我老覺得同毅在身邊晃悠,想避開,現在同毅想避開我了,我怎麼會覺著難過呢,這不是我想要的嗎?
做人真挺難的。
我這段時間是經常看見韓鬆的,不是故意想見麵,隻是一些機緣巧合而已,有些東西是說不清楚的。
很奇怪,以前的兩年裏都沒有遇見過韓鬆,我們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個城市中,我們一直是沒有任何交點的,但是現在就因為見過一兩次麵,似乎我們就開始了頻繁的見麵,總會在不知不覺中見著對方,就連兩個學校都一樣。
我們係在和醫學院一起搞個活動,韓鬆現在是醫學院大三的學生,也是他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
我和伊咿剛剛好負責這件事,所以想不見麵都難,何況我的確是想看到他,隻是韓鬆身邊始終有個漂亮的戚薇,而同毅的影子也一直徘徊在我腦海裏。
我知道我們永遠也不可能走在一起了。
我知道我們是因為工作才會聚在一塊,韓鬆約我在‘九尾魚’見麵。
‘九尾魚’是間咖啡廳,很漂亮的咖啡廳。
走進‘九尾魚’,一屋子的咖啡香味讓我難以抗拒,說實在的我也不願意去抵抗,那挺累的,我雖然不是極愛咖啡,但是卻愛死了咖啡散發出來的味道。
我記得我看過一部關於說咖啡的書,書中有這樣一段文字。
世紀初的人喜歡把情緒養在咖啡裏麵,因為孤獨,孤獨是憂鬱的文字,也是咖啡發酵的味道。
是溫存的寵物,是叛逆的貓,是忠誠的狗。
有人說咖啡是一種用50%的咖啡豆和糖調製出的液體,另外50%是一種叫感覺的東西,糅合在人的情緒裏,捉不清楚,也許喝咖啡的人是明白的。
遠遠的,我就看見韓鬆安靜的坐在那,雙眼盯著窗外喧囂的人群,沒有任何表情,手一直在攪拌著那杯咖啡,可是始終沒有喝在嘴裏,那感覺很憂鬱,很讓人心疼,像個從縹緲中走出來的王子,很不真實。
我突然覺得好難過,眼睛澀澀的,他的快樂曾幾何時已經消失了,他的笑臉曾幾何時已經不在了。
我一直站在門口看著韓鬆,看著他的憂鬱。
韓鬆不自覺的轉過頭來,眼神複雜的看著我,不過轉瞬既失,我說過他是個敏感的孩子。
韓鬆朝我點點頭,我迅速的從沉思中反應過來,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僵硬的走過去,坐下。
幹淨的棉麻桌布,天藍色和白色相交的牆壁,寬大的落地窗,陽光洋洋灑灑的從窗戶裏照射進來,讓人覺得懶散而放鬆,店裏一直飄揚著懷舊的音樂,是我們特別喜歡的那首《moonriver》,咖啡廳裏掛著一些鄉村油畫,很漂亮,還有那散發著濃鬱香氣冒著熱騰騰氣息的咖啡。
“恩”韓鬆想說些什麼,沒有說出口。
我微微一笑,很無奈,因為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