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是住在一個菜市場旁邊的爛尾樓裏,才下午而已,樓道裏就一片烏漆麻黑的。樓梯上的垃圾堆成了小山,乍一看,還有幾片殷紅,頓時喬沒品的臉就紅了半截,那丫的不知道是哪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用過的姨媽巾,就那樣甩在樓梯上。還有幾隻蚊子在上麵胡亂飛竄,這個地方隻能用髒亂差來形容了,要是平時我是半分鍾也不願意在這種地方多待。
“李叔怎麼不找個好點的房子,住在這種地方還不如去荒山野嶺搭個草棚得好。”
“你到說的輕巧,你搭個草棚試試看,我看你能睡幾天。”
我和喬沒品有一句沒一句的寒暄著,不知不覺就爬到了頂樓,也正是李叔所居住的樓層。喬沒品走在前麵就直接上去敲門,“咚咚咚”屋裏沒反應,又連敲三聲,依舊沒反應,我和喬沒品互看一眼,默契的異口同聲道:“不在家?”
這時門把輕輕轉動,從門縫裏探出一個人的頭,是李叔的老婆,臉上滿是憔悴是神色,問道:“你們有什麼事麼?”
我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說道:“嬸嬸,你不記得我們了啊,我是喬豆豆,這是我弟弟喬三品,我們小時候還來你家吃過飯呢!嗬嗬!”
喬沒品馬上附和道:“是啊是啊,嬸嬸,上午李叔還去找過我爸呢,我們這回來看看嘛!”說到這裏,李嬸臉上的神色明顯有些微變,隨後也就讓我們進屋了,一進屋,仿佛溫度下降了好幾度,不禁打了個寒顫。“嬸,這都秋天了,還把空調開這麼低啊?”喬沒品說道。而李嬸隻是說去拿水果了。
李叔正從廁所出來,看見我們來了,笑道:“這不是老喬那兩個孩子嗎?來來來,坐,我去泡茶,你們爸讓你們來的吧!嗬嗬!”李叔看見我們便滿麵春風。
“李叔不用這麼客氣的哈哈,我爸讓我們來看看的哈。”說真的,在這個屋子裏,總讓我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裏不舒服,說不上來。李叔端來兩杯茶放在我們麵前做下來,歎了口氣,說道:“你爸叫你們過來,我想他也說清楚了吧。”
“是啊,是啊,”喬沒品臭不要臉的叫道。嗬嗬,我隻能在心裏冷笑,當然清楚,昨天他可是趴在窗戶上偷聽的一清二楚,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吧,其實現在這個嬸嬸並不是李叔的原配,我們小時候來這裏吃飯,那時候的才是李叔的原配,據說以前那個嬸嬸是病死的,他倆連孩子都沒有,剛死沒多久,李叔就和現在這個這個嬸嬸好上了,但一直都沒有結婚,今年夏天才把事兒辦了,都是二婚的人,也沒擺酒,就喊了幾個要好的朋友去酒館小搓一頓,吃飯的時候,先是李叔被魚刺卡住了喉嚨,接著是嬸嬸上廁所的時候滑了一跤,可這還不算什麼,可怕的事還在後麵,晚上李叔和嬸嬸洗完澡躺床上,好好的床就這麼轟轟一下說垮就垮了,鬧得真是夠尷尬的,後來兩個人隻好打地鋪,睡得好好的,牆上的掛鍾掉下來打嬸嬸頭上砸了個大窟窿,第二天去醫院縫了四五針,用現任嬸嬸的話來說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幾乎天天都有血光之災……
“這件事我們不會不管的,既然來了,就打算把事情解決了,其實今天主要就是看看你們家的風水有沒有問題的,至於那個已故的嬸嬸暫時不談,嗬嗬。”
喬三品真是不當演員可惜了,裝的倒是挺像的哦,一會兒不一定還要搞出啥幺蛾子。隻見他站起身,從背包裏拿出一麵羅盤,繞這個李叔的屋子左三圈又三圈的轉了好幾圈,坐在沙發上看他這麼繞,我差點把嚼碎的蘋果渣都噴出來,還裝腔作勢的為李叔講解著,
“哎呀,李叔你看,你家的門朝向不對啊,門前雖然有水,但這水都是從菜市場流過來的汙水,而且剛剛上樓的時候,到處都是些汙穢之物,這裏的風水著實不適合人長久居住……”此處省略五千字,隻知道喬沒品在滔滔不絕,嗬嗬,李叔居然還時不時誇讚幾聲。“嘿嘿,這老喬的兩個孩子還真是有本事啊,哈哈!”
我也隻能在心裏冷笑,不管怎樣,隻要我們把這事解決了,就算是我們的本事了,拿人錢財,給人消災,理所應當嗬嗬嗬嗬嗬嗬,我心裏這麼想著,安慰著我的心虛。
可接下來,喬三品的臉色刷一下就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