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辛以北的森林裏,幽暗的天空泛出點點寒星,兩輪皎潔的明月放出的銀色光芒和地上的白雪混成一體,一列人馬艱難的踏開厚厚積雪前行著,艾倫騎著一匹白色烈馬身後緊隨著溫莎的棕色坐騎,冬夜森林裏的寒風格外刺骨。
女孩裹緊大衣扶了扶黑框眼鏡望著前麵的艾倫說到:“我說大帥哥,今天你和那位格羅瑞亞公主的眼神好媚愛,你和她之前認識?”
艾倫看看身後的女孩說到:“認~識~認識,之前有過一麵之緣。”溫莎提起了興趣蹬緊馬鞍帶馬向前來到艾倫身邊,兩個人愉快的交談著。
身後不遠,貨物旁邊的小隊長諾爾德騎著黑色烈馬緊緊盯著前麵二人,他想向前和溫莎聊天,但溫莎對他一直沒有太多親熱感,看著溫莎姑娘和前麵這個紅毛小子有說有笑諾爾德狠狠扭過頭去,無奈的諾爾德隻好和身邊五十出頭的布萊克老頭閑聊幾句。
老頭和他扯起無聊的戲劇,布諾爾德一邊聽著一邊搖頭晃腦的走著神。他們身後三匹白色烈馬拉著的貨箱旁邊,薩爾騎在一隻巨大的黑豹上高舉酒瓶一如既往的灌著濃烈的朗姆酒,薩爾棕黃色胡須已被酒水弄濕,他擦著嘴不時的發出哈哈狂笑。
“看來你的哥哥很愛烈酒~”,艾倫微笑著說道,溫莎無奈的轉過頭望了望身後的哥哥歎了口氣:“他的夢想是有一天可以淹死在酒缸裏~”。
身後的薩爾看了一眼妹妹,拉緊韁繩黑豹迅速飛馳到兩人身邊,
“接著~”
薩爾朝著艾倫扔過一瓶未開封的朗姆酒望著妹妹說到:“小溫莎,是不是又在背後說哥哥的壞話,哈哈~”仰頭大笑起來,說完和艾倫碰了一下酒瓶二人喝了起來。
溫莎聞著刺鼻的酒氣又一次無奈的捏著鼻子喊道:“別喝啦,快點離開這裏~”
薩爾豪爽的嗓門哈哈大笑:“好,好,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哈哈”
說完拉緊韁繩又回到了貨物旁邊對著傭兵團喊道:“趕至午夜咱們在前方暫時安營修整,黎明前出發中午大概就到絕望森林了,森林裏有條小路直通藍盾國!,大家抓緊時間。”。
車隊人馬聽見隊長的呼喊打起精神勒緊韁繩向前奔去。
中午的陽光撒向一片黑色森林,森林裏被積雪壓蓋的樹枝緩緩下垂,這裏是馬克辛北部最遙遠的地方,巨大的森林一直向北延伸至藍盾國邊境線。
這裏有一座巨大的監獄和一些伐木工坊,被馬克辛法庭審判的重犯在這裏勞作一直至老死,森林裏經常隱藏活動著一些帝國的亡命徒和死刑犯,幾十年來沒有多少囚犯活著走出這片地帶,因此這片地域被人稱作絕望森林。
森林邊緣一處伐木工坊邊,幾名苦役犯艱難的抬著一根巨大的圓木慢慢搬到一台巨型蒸汽鋸床上,一名矮個囚犯吃力搬動操縱杆。
機床中央幾片巨大的圓形鋸片飛快的運轉著,這些鋸片的動力來源於工坊一側蒸汽鍋爐裏的能量,幾名苦役犯人吃力的推動圓木前進,古木被慢慢橫著割成一片片木板,鋸口噴出的木屑飛濺到幾人破履的衣衫上。
鋸片沿著原木中央切割著忽然間卡住不動了,機器旁邊的一名監衛兵舉起皮鞭狠狠抽向那個矮個囚犯幾鞭怒斥道:“引擎沒蒸汽啦!快點把鍋爐燒熱,今天上午趕不出五萬片木材誰他媽也別想吃飯!”
小矮個忍住疼痛,戰戰兢兢抱起一捆下角木料赤著腳踩著雪水跑向鍋爐,忽然腳底一滑重重的摔在地上啃了滿嘴泛黑的雪渣。
鋒利的木材邊角刺破單薄的袖口,瞬間腕部被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那個監衛兵上去朝他後背又狠狠抽了幾鞭子罵道:“真是******廢物!”。
遠處一處方桌旁幾名士兵圍著一位喝茶的軍官看著眼前的暴行愉悅的大笑起來。
就在此時軍官身後不遠處厚厚的積雪層中一隻像死木般烏黑的巨爪迅速趴開周圍的凍土和砂石,一隻伏地獸的三角腦袋緩緩從沙洞裏露出來,怪物巨大的腦袋前方兩顆碩大的獠牙向外撕扯周圍緊緊圍著一圈鋼釘般鋒利的短牙,怪物全身上長滿青苔枯藤,泛著紫紅微光的小眼緊緊盯著前方那一夥士兵和囚犯。
一名囚犯轉頭看見怪物嚇得丟掉圓木大喊:“有怪物!”,木材掉落地上怪物瞬間鑽入沙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