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良久,身後傳來一句冷到骨子裏的聲音,隨後床頭燈被人關上,房間裏又一次恢複沉寂。
明雅咬著唇,沒錯,她是沒信心,不僅是對他,還有自己,現在難道不好嗎?她有他的溫柔體貼,有一雙兒女的頑皮吵鬧,還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這種相處融洽,不給對方壓力和束縛的生活方式,不比那些為生活瑣事整日爭吵的夫妻要好?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非得改變現狀?
明雅在黑暗中睜眼,心裏雖然這麼想,但是她也承認自己的做法欠妥當,把他一個人丟下應付一堆非富即貴的客人,他會生氣也是應該的……
所以在隔天天沒亮,明雅就起來了。
她本著贖罪的心,弄了一桌子豐富的早餐,還特意親手包了他喜歡的餃子,就等著他吃過以後能消氣。
畢竟卓然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的,不管她做什麼,他當日有多生氣,總會在第二天與她和好。
可人算不如天算,當卓然西裝筆挺的從屋裏出來,掃也不掃她一眼的出門時,明雅知道自己玩大發了。
所謂的冷暴力,其實也是暴力的一種,其表現形式多為冷淡、輕視、放任、疏遠和漠不關心,致使他人精神上和心理上受到侵犯和傷害。
而一連幾天,明雅覺得她被卓然實施暴力了,還是那種特別冷的,冷到她骨子裏的精神虐待。
具體表現有。
曉漁同學晚上回來,迎著麵前的一碗杯麵,哭喪著一張小臉說:“媽媽,老師說吃多了杯麵會變成木乃伊。”
明雅低頭喝了口湯,被養叼的舌頭不容許她再吃下去。
“你應該怪你爸,誰讓他晚上不做飯。”
平時都是卓然做的,誰知今天一回來,除了饑腸轆轆的兒子,哪還有那個男人的身影。
她能從箱底找出兩碗杯麵就已經不錯了。
母子倆一起推開麵前的杯麵,歎了口氣,沒爹的孩子是根草啊。
“我們出去吃吧。”明雅提議。
曉漁同學眼睛一亮,可隨即又提出:“不跟爸爸說一聲?”
明雅想了想,腦瓜子裏驀然閃過一道靈光:“不說,讓他急。”
誰讓他冷颼颼的對她,她就帶走他的娃兒,讓他急去。
可明雅打得“啪啪”作響的算盤,等他們吃完飯,又在外頭溜達了半小時,回到家的時候便蔫了。
人哩?都晚上十點了,他還沒回來?
明雅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忍著給他打電話的衝動,進房裏洗澡。
這澡剛洗好,便聽到敲門聲,原來是曉漁同學拿著他那部新手機遞給她看。
上麵有一條剛接收的短信,發件人是卓然,在信中簡明扼要的說明要出差,但是跟誰去,去哪,去多久隻字不提。
到底是出差還是出軌?
明雅這顆心又提了起來,捏著曉漁同學的手機,把那條短信看了不下數十次,最後在兒子的抗議下,才退了回去。
她坐在床邊,輾轉難眠,距離上一次的婚禮已經過去一周了,卓然到底要氣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