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扶鳳城這麼多年,皇甫爭的身上可絕不幹淨。
隻要他承認了私通外敵的罪名,再被京裏來的禦史稍稍查上一查,絕對是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他,還不想死。
皇甫爭張大了嘴巴,他實在想不到慶一文竟會給他出上這麼一個主意。
“先……先生……”
“廢物!你當我真的是要你死不成?”慶一文冷冷地看向他,就像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因著這樣的小事就能失了分寸,還如何替大將軍做那件大事。
慶一文的聲音冷若寒霜,冷冷地說道,“聽說你曾為了城裏的一個女人做過許多糊塗事,還下過許多荒唐的命令?”
皇甫爭對妞妞的追求,竟連遠在甘州的慶先生都知道了。是不是說,大將軍也知道了他的這些荒唐事兒?
皇甫爭白著一張臉,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末將確實做過。”
他聽出了慶先生話裏有著興師問罪的氣息。他怕慶先生,甚至是大將軍因著他的這些事情,已做出了將他拋棄的決定來。
那樣的話,他真是必死無疑了。
“遼國派遣密探暗入扶鳳城,鎮將皇甫爭不查之下,中了遼狗美人計,這才有了瀆職之舉。你,可明白了?”
慶一文冷眼瞧著皇甫爭,見他已快被恐懼壓垮了心髒,終於眯起他那一對三角眼,慢條斯理地說了起來。
聽他話裏的意思,竟想要把妞妞當做遼人的奸細給除掉!
妞妞,又怎麼會是遼人的奸細!
皇甫爭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他當然明白慶一文話裏的意思。但是此時此刻,他又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慶,慶先生……那位若菱姑娘……”皇甫爭隻說到一半,但看到慶一文那冷冽的眼神,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的頭顱深深的埋了下去。
慶一文冷笑著看向皇甫爭,“是一個女子重要,還是你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皇甫將軍,還請掂量幾分。”
過了許久,皇甫爭終於抬起了頭。由他眼裏的那一抹猙獰來看,他的心中,似乎已做出了抉擇。
“末將明白了……那個女人,是遼狗派來的奸細。”皇甫爭咬著牙,終於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但當他真正將這句話說出後,卻是突然發覺,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那個女人的地位似乎並沒有想象般的那樣重要。
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罷了……
隻是,可惜了那副俊俏的模樣。
慶一文的眼裏帶上了笑意,“明白就好,大將軍可是很看重你的。過幾日,便會親帶人自來你這扶鳳城裏視察。”
……
“若菱,你總是對那皇甫將軍冷眼相對,總是不大好的。”小韶大家擔心地看向妞妞。
她卻是懂了許多道理,“咱們還要在這扶鳳城裏討生活,若是真的惹怒了他,怕是要平白遭受許多麻煩。”
妞妞拍了拍小韶大家的胳膊,示意她不用擔心。
“我就不信,他還真能一手遮天不成?這座扶鳳城是屬於長安城裏那位皇帝陛下的,不是他皇甫爭的!”
“若菱說的是,那小子要真不知好歹,桌子爺爺便幫你趕走他!”
老桌子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妞妞與小韶大家同時轉身,正看到韶樓主與老桌子立在身後,含著笑看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