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第n次的拒絕下,江緒終於忍無可忍的火了。
“韓雪梅,你什麼意思?是不是不打算和我結婚了。”
看著他少有憤怒的臉,我委屈的想哭。
覺得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怎麼扯到結婚這麼複雜,我是真沒做好心理準備去拜會他的家人,何況至今他也沒有和我正麵說過他家裏的事。
“我怕。”半天我也隻憋出兩個字
“怕?不是還有我嗎?”
終於他的語氣緩和了點,將我摟在懷裏。
“你從沒和我說過你家裏的事。”終於我問了出來。
沒有我想象中的沉默,他隻是揉揉我的頭發,輕輕的喚了一聲‘傻丫頭’。
“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的確,但我更想從他口中聽到。
“從我有記憶開始就隻知道自己成長在一個幸福充裕的家庭,有疼我的父母。到了上初中的時候才從別的孩子嘴裏知道原來自己還有一個鄉下的母親。回到家裏我衝著我的父母發了一頓火,想讓他們安撫我,告訴我這一切隻是一個孩子的謊言,但我看著他們沉默的臉才知道原來我真的還有一位母親。”
他停頓了一會,我以為他不想再說下去,安撫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我衝動之下說要和他們斷絕關係,我的父親隻是默默的搖了搖頭隨後不顧我母親的阻攔去了房間,我以為他會拿東西打我,誰知道再回來時隻是拿了一封信。頓時我明白了,二話沒說拿著信衝了出去。接著找到我當時的好友,讓他陪著我去信上的地址。兩個孩子什麼也不懂,隻知道義氣信念重於一切,最後是他的父親帶著人找到了派出所,並將我帶去了信裏的那個地方。”
“汽車對於當地來說是稀罕物,我的出現隻是讓那貧困的一家陷入了恐慌,看著眼前那個陌生略帶蒼老的女人,我內心沒有來得恨,恨自己為什麼要獨自安享快樂。我知道此次的行程都是我父親的安排,他冷靜的讓我覺得心寒。直到我好友的父親出現,忽然那個女人瘋了一樣撲向我,不顧他的阻攔,一把將我抱向懷裏,哭喊著我聽不懂的名字。那是我第一次感動的哭,那是我的生母,一個不會顧及形象來表達感情的女人。”
感到臉上有些癢,我輕輕的伸手去拭,結果卻發現自己哭了。看著我的狼狽樣,江緒溫柔的笑了。
“傻丫頭,現在我可以經常去看她,如果你願意還可以帶你一起去。”
“好。”
“還忘了告訴你,我那父親是人民檢察院檢察長。”
略帶諷刺的語氣讓我感受到了江緒多年的心結,對於一個這樣長輩我實在不知做如何評價,何況還是江緒的父親,是當時社會返鄉浪潮的驅使還是心有不甘的作為,這些我都不想去評價。
“他們左右不了我的決定。我隻是出於對你的尊重告訴他們一聲。”
今天的江緒是陌生確又真實的,對於這樣一個複雜的家庭,如果不是孩童間的一句戲言,也許今後會是一個永久的秘密,也許會是另一個善意的謊言,但至少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他是一個沒有任何秘密的人,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那我先去見你的媽媽。”
“那你要有心理準備。”
“為什麼?”我不解的望著他
“我的弟弟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說到他的另一個有血親的人,他的笑容是真摯的。略帶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想到將來要麵對的兩個不同家庭心理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