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絲仲道,“但是奸細是誰我心裏已經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夏末疑惑看向絲仲,卻不開口問是誰。反是文樂按捺不住,問道:“小師叔,那奸細是誰?”
“在還沒有確定之前我還不便相告。”他環顧了廳內眾人一圈,才道,“沒有抓到現行,我也隻是憑動過手腳的機關猜測,相信二師兄與我心中想法差不多。你們若是信我,大可讓門人到雲慕山莊來避一陣子。我們會一日三次派信賴的人檢查機關完好情況。若是不信,也可自行找落腳之處。”
朱洋沉思片刻道:“我青湖幫是誓與雲慕山莊共存亡的。幫主在我來之前再三交待。況且,絲仲前輩的機關之術在當今武林無人能出其右,我們相信前輩的機關也信任前輩的為人。所以,還望盟主能暫且收容我青湖幫。”
“若虛穀弟子全憑穀主安排。”晴嵐道。
其餘幾大門派見他們紛紛表示選擇信任雲慕山莊,也都一一表態。隻那陳穀最後道:“我們天一閣絕對信任絲仲前輩的為人,隻這事閣主並未交待過,所以還望盟主允我一兩日時日可否?”在下回去報知閣主,還得請他老人家定奪。”
說到底還是不大信任雲慕山莊。
夏末倒也不以為意,淡淡笑了道:“無妨。隻要各派能自保安全,何處都能安身,並不一定非得上雲慕來。絲仲師叔這個建議隻不過是怕暗梟門來襲,我們人多也可互相關照些。”說罷,她似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師叔,小九覺得我雲慕山莊的機關大都在於防守,何不趁這幾日功夫您與季旭師兄費點心思改造改造,若是能攻守有致豈不是更好?”
“絲仲也早有此意,隻不過前兩日為了玄夜門的事一直沒來得及向您提起過。”
“如此,也是我將太多的雜事交給您處理的過錯。”夏末道。
“這叫能者多勞麼?哈哈。”絲仲玩笑道。
眾人聽他自誇,原本緊繃的神經也都稍稍緩和了下來,臉色不再那般沉重。
“既然盟主都提到了,我今晚便和季旭研究一番,就等明日早上開工!”絲仲道,“不過我們都還未吃晚飯,要麼先把晚飯吃了?”
眾人這才覺得餓。
吃罷晚飯,絲仲季旭與眾人打過招呼便去房中關起門來商討改造機關之事。
朱洋道:“盟主,聽聞川穀前輩傷勢嚴重。晚輩原本想要去探望一番,隻這時辰也不早了,怕是會打擾到他休息,還煩請盟主能帶個話,過幾日在下再來。既然時間緊迫,那在下還是趁夜趕回為妙。時間不等人,在下便先告辭了!”
眾人也都紛紛前來告辭。
夏末送走各幫各派使者,往後院川穀房間走去。
淮山正與川穀聊起宗江湖之事,川穀倍感驚訝,問道:“此事果真是真?青雲宗宗老頭也沒了?!”
夏末走了進去,點點頭道:“師父,是真的!不止青雲宗,連東嶽門也全門被滅了。”
川穀長歎一口氣:“我在師父大壽之前還與宗老頭喝過酒比過劍,還相約三月後再暢談,沒想他就沒了!人命脆弱賤如螻蟻啊……”
“師父,您別太憂心了。莊內莊外之事都有師叔師伯幫著照看,你隻管先養好了身子,其他的事等您身子好了再說。”夏末寬慰他道。
“嗯。小九說得對。師弟,你這身子要是不好好養著,師兄也難保不落下病根。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淮山起身準備回房。
行至連廊,轉到青白石子小道上時,夏末追了上來。
“九兒,何事跑得這麼心急?”淮山見她急急忙忙跑來問道。
“師伯。小九陪著您走走。”夏末跟在他身邊陪著他走出川穀所在院子。
夜,靜謐。
天邊一眉新月淺亮,涼風襲來已有絲絲寒意。
“九兒,你是有什麼事要和師伯說吧?”淮山見夏末沉默不語,終出聲問道。
“師伯……我師父他身受重傷,虧得您醫術高明才撿回來一條命。”
淮山停下腳步,疑惑看著夏末:“九兒,怎的今日吞吞吐吐起來了?你想要說什麼與師伯直說便是。”
“呃……我是想請求師伯以後莊內莊外諸事能不能先瞞著我師父點?我是說,我師父那性子,總是愛操心。這瑣事太多了也不適合他養傷。”
淮山沉默了片刻,才道:“這點我倒是疏忽了。他問起我便答了,也沒想著全數告知他會不會引他憂心。還是九兒細心。”他心中疑惑,卻不當麵點破。夏末讓他什麼事都瞞著川穀,那便先瞞著。